第4章 活葬祭

陈青岩的肋骨正在异化成骨笼。那些从脊椎蔓延出的灰仙骨刺穿透皮肉，在胸腔内交织成牢笼形状，将跳动的五仙胎囚禁其中。当他跌入骨庙的盆骨门时，庙顶悬挂的四百颗头骨灯同时睁眼，绿光照亮墙壁上的人筋壁画——画中记载着初代活葬祭的场景：萨满将孕妇活埋入五仙冢，用九十九个哭丧梆震碎胎儿魂魄，令其永世为仙奴。

 \"时辰刚好......\"

 沙哑的颂咒声从地脉深处传来。陈青岩的骨笼突然收缩，刺破的脏器渗出血髓，在地面绘出《饲仙舆图》。舆图尽头的祭坛上，五具仙祖残蜕正在融合——灰仙的鼠头连接着狐仙的胸腔，黄仙的利爪从柳仙蛇尾伸出，白仙的刺皮裹着团不断增殖的脑组织。

 祭坛下的葬坑里堆满青铜瓮，每个瓮口都封着张人皮。当陈青岩的血髓渗入葬坑时，那些皮囊突然鼓起，从瓮中爬出三百具血傀。它们的手脚反折成祭器形状，天灵盖刻着陈家族谱，腐烂的声带齐诵《饲仙诰》。

 \"陈氏第九代长子，行活葬礼——\"

 柳三姑的声音混着骨骼摩擦声。骨庙穹顶突然裂开，坠下具青铜活葬棺。棺内铺满带倒刺的紫河车，浸泡在混着尸蹩的防腐液中。陈青岩的灰仙利爪突然失控，自行撕开胸腹，将囚禁五仙胎的骨笼捧向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