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葬棺(第3页)

 墓室地面裂开，涌出混着胎盘的纸浆。林晚冬的骨质钥匙突然融化，形成把刻满《斩仙咒》的短剑。当他刺向虚空时，剑尖竟穿透壁画中的祖父。整个阴纸堂遗址突然发出垂死的呻吟，五仙煞主的虚影在哀嚎中消散。

 灰仙幼崽破墙而入，腹腔裂开伸出上百条脐带。林晚冬的短剑突然脱手，与刻刀在空中交缠成绞仙剪。当剪刃咬住幼崽的咽喉时，母亲残留的魂魄突然从玉佩涌出，化作人形咒文烙在幼崽眉心。

 "快...进活葬棺......"母亲的残魂指向墓室穹顶。林晚冬的纸化已蔓延到胸口，他用最后的气力撞向顶壁。槐木棺椁的底板突然开启，将他吞入个充满羊水味的腔室。

 这里竟是灰仙幼崽的子宫！四壁跳动的血肉上钉满林家人的生辰牌，脐带末端连着那具婴儿尸。林晚冬的短剑在此刻共鸣，剑柄裂开露出截脐带——正是他被剪断的那段。

 当短剑刺入婴儿尸的囟门时，整个腔室突然收缩。林晚冬在窒息中听见母亲的哼唱，他的纸化停止在脖颈处，残存的肉身开始反噬仙胎。灰仙幼崽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化作滩腥臭的尸水渗入地脉。

 晨曦穿透废墟时，林晚冬从棺椁残骸中爬出。他的皮肤布满《逆仙咒》的烙印，右手完全化为灰仙利爪。东厢房的玄铁棺已碎成齑粉，废墟上立着块人皮碑，碑文用五仙血写着：

 "饲仙者终为仙饲，林氏绝于此代。"

 当他的利爪触碰碑文时，地底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在废墟阴影里，那具二十二年前的婴儿尸正在纸灰中重生，眉心插着的灰仙獠牙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