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骨咒

防空洞的应急灯在滋滋作响，陈岩抱着蛇蜕襁褓退到墙角。男婴的脐带突然绷直如钢索，末端连接着青铜棺底的暗格。当他扯断这条诡异的脐带时，腥臭的黑血喷溅在岩壁上，腐蚀出昭和年间的绝密文件——"八岐计划最终阶段：龙种融合"。

 "哥哥..."怀中的男婴突然睁眼，琥珀色的竖瞳映出陈岩变异的右臂。那截布满青鳞的小臂突然不受控地抽搐，五指扭曲成蛇骨状的利爪，狠狠刺向婴孩的眉心。

 金属碰撞声在洞内炸响，陈岩的利爪被凭空出现的铜钱锁链缠住。阴影里走出个驼背老者，他的脊椎弯成蛇形，手中握着的招魂幡上串着七枚人面铜铃："陈家小子，这龙种可杀不得。"

 老者跺了跺枣木拐杖，洞顶的苔藓应声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悬棺。每具棺材都在渗血，血珠落地后竟长出蛇头人身的菌类生物。陈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认出这是厂区退休的老萨满图尔敦。

 "九三年那场活祭，缺个纯阳命的童男。"图尔敦的招魂幡指向男婴，"你爹替了你，现在该还债了。"他的枣木杖突然裂开，窜出条双头黑蛇咬住陈岩的变异手臂。

 剧痛中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三岁生日那天的神秘高烧、父亲深夜在车间焚烧蛇蜕、母亲离奇失踪前藏在衣柜里的实验日志...陈岩的变异右臂突然暴涨，鳞片缝隙渗出荧绿黏液，将黑蛇腐蚀成骨架。

 "果然是完美容器！"图尔敦的驼背崩开，脊椎窜出七条骨蛇缠住陈岩，"当年日本人在红松林挖出柳仙遗骨，你陈家祖上就是守骨人..."他的声音突然扭曲，那些骨蛇的眼窝里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画面。

 防空洞深处传来汽笛声，陈岩趁机撞开老者冲向声源。生锈的铁轨在黑暗中延伸，轨道间散落着刻满符咒的枕木。当他踏过第七块枕木时，地底突然升起台老式蒸汽机车——驾驶室里坐着的，正是已经高度蛇变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