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烛照冥

青云里胡同的槐树在暴雨中渗出琥珀色汁液，苏青禾的掌纹在树皮上烙出焦痕。手机推送的"城市重建表彰会"新闻里，市长正为跨江大桥安装最后一块纪念砖——砖面阴刻的遇难者名单上，她的名字被排在首位。

 "该清账了。"苏青禾抚过祖宅门环上干涸的血渍，钥匙插入锁孔时竟带起金铁交鸣。推开门的刹那，穿堂风裹着骨灰扑面，正厅的太师椅上搭着件由五种毛发编织的寿衣，袖口处垂落的金铃刻着"昭和十九年制"。

 地窖铁门自行开启，三百盏人皮灯笼次第亮起。苏青禾踏着荧光苔藓深入地下，每步都惊起棺椁中的磷火。尽头处的五仙冢已被改造成日式神龛，供桌上的青铜鼎盛满福岛核废料，鼎壁的活体培养皿中，五仙胚胎正在同步变异。

 "这才是真正的归宗..."祖父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带着变电器的嗡鸣。苏青禾掀开神龛后的防辐射帘，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显示着全城五仙能量场——每个感染者的生命体征，正通过5g信号汇入她胸前的陨铁吊坠。

 解剖刀划开手腕时，苏青禾的血在铅板上凝成反五行阵。当她把五仙祭器按方位摆放，地窖穹顶的鼠道、蛇穴、狐窟、黄冢、白煞同时亮起幽光。辐射值报警器疯狂闪烁，培养皿中的胚胎突然爆裂，粘液在空中组成昭和时期的731部队徽章。

 "你才是容器！"祖父的全息影像从鼎中升起，腐烂的手指穿透虚影指向心脏，"从你出生那刻..."话未说完，苏青禾将陨铁吊坠投入核废料，青铜鼎瞬间汽化。冲击波掀翻地窖的刹那，她看见自己婴儿时的影像出现在日军实验室，被植入五仙基因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