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仙赶尸

周凛冬凿开冰层时，黄仙石像的眼窝正渗出粘稠的尸蜡。他用刺魂针挑起点燃，幽蓝火光中浮现出整条胡同的脉络——三百根血管般的红绳在地下交织成黄皮子拜月图，每处绳结都拴着具蜷缩的婴尸。

 "原来这才是活人桩..."针尖挑破红绳的瞬间，地底传来婴儿啼哭。周凛冬的阴阳眼看到更恐怖的景象：那些婴尸的脐带竟与黄仙石像的仙骨相连，而自己心口的妖纹正与石像产生共鸣。

 "咚！"

 突如其来的鼓声震裂冰面。周凛冬坠入地下河道，湍急的尸水将他冲进青铜棺群。当他抓住棺沿喘息时，发现每口棺材都刻着"周"姓，最新那口棺内铺着他的生辰帖，陪葬品是那把沾过灰九姑血的刺魂针。

 河道尽头传来铁链拖曳声。周凛冬的妖纹突然发烫，黑暗中亮起九盏白骨灯笼。灯笼映出支诡异的送葬队：九具无头尸扛着口血棺，棺盖上坐着个穿戏服的黄皮子，它爪中握着的赶尸鞭竟由人筋编织而成。

 "周家小子，该上路了。"黄皮子甩鞭炸出尸火。周凛冬翻身滚进棺群，摸到具棺材里藏着的狼髀骨——这是萨满驱邪的法器。当赶尸鞭再次抽来时，他挥动骨棒格挡，碰撞处迸出的火星点燃了尸水。

 火光照亮河道穹顶。周凛冬的血液瞬间冻结——头顶倒悬着三百具风干尸体，每具都套着周氏历代掌灯人的寿衣。它们的眼窝里插着燃烧的尸烛，烛泪滴落处显露出《地仙谱》残页：周家先祖原是黄仙座下的赶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