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活祭重现

立冬前夜，沈墨心被寅时的梆子声惊醒。更夫沙哑的吟哦裹着纸灰飘入耳际："五更寒，祭文残，活人填册补墨丹..."

 她摸黑翻开藏书阁的《青崖志》，泛黄纸页突然渗出尸蜡。当烛火靠近时，光绪年的活祭名册竟在书页间蠕动起来——每张人皮制成的册页都浮现出本届学生的面容，他们的五官正被墨迹蚕食！

 "丙子年冬月活祭名录..."

 沈墨心的指尖触到黏腻处，整本名册突然爆开。七十九张人皮飘落半空，每张背面都刺着光绪年间的祭文。当她抓住写有自己名字的那张时，人皮猛然收缩裹住手掌，皮下钻出无数墨色血虫，啃噬处浮现出钟楼自缢的详细画面。

 辰时晨雾未散，算术课的砚台突然沸腾。顾清和用戒尺挑起条血虫："此乃书院圣物墨蚕，专食懈怠者的脑髓。"

 沈墨心盯着在朱砂中翻滚的虫体，发现那竟是昨夜啃噬人皮的怪物！当顾清和将墨蚕倒入学生砚台时，整个甲班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瞳孔都变成虫腹状的复眼，正用光绪年状元的笔迹誊写《祭孔文》。

 "墨心为何不落笔？"

 顾清和的戒尺敲在案头，沈墨心手背的墨蚕咬痕突然暴痒。她抓破皮肤扯出半截虫尸，虫腹里竟裹着片带血槽的钟楼铜片！窗外的日晷指针猛然偏转，晷面浮现三十九道新刻痕——正是今晨缺席学生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