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珏焚天(第2页)

 "该醒了……"

 母亲的残魂从玉珏中浮现，蜡化的手指向阴碑背面。陈鸢的脊椎突然暴长，化作青铜钥刺入碑体，碑面浮现《断契咒》："玉珏焚，阴碑裂，饲阴逆，因果绝……"

 寅时的梆子声化作丧钟。陈鸢将玉珏插入心口，阳血引燃陨铁，青焰顺着阴碑纹路蔓延。

 全镇傩瘤同时爆燃，镇民在火中跳起傩舞。他们的皮肉蜡化脱落，露出内里的青铜骨架——竟与阴差同源！祖父的蜡尸发出尖啸，招魂幡化作火凤扑来，却被陈鸢的胎发反缠。

 "母亲……助我……"

 陈鸢撕下燃烧的玉珏，按在阴碑《饲阴契》上。碑体炸裂的瞬间，三百阴差破土而出，黑袍下竟是历代陈氏掌灯人的青铜尸！他们脖颈处的傩面锁链，正连着陈鸢的脊椎。

 卯时鸡鸣前，陈鸢掰断脊椎。青铜钥碎片刺入阴差傩面，引发链式崩塌。

 陨铁青焰吞没全镇，阴碑在火中重组为母亲的模样。她掌心托着初生的陈鸢，蜡化的唇间吐出最后的《安魂咒》。陈鸢的蜡化身躯寸寸碎裂，阳魂注入玉珏，在青焰中凝成新的陨铁碑。

 晨雾散尽时，西山升起块无字碑。碑底压着半枚玉珏，每逢雨夜便渗出蜡泪。更诡异的是，每个触碰石碑的镇民都会梦见陈鸢的残影，他在火中重复着那句："饲阴契断，因果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