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镜墟烙(第2页)

 怀谨撕开嫁衣内衬,露出母亲用血画的《焚镜阵》。翡翠簪划破手腕时,血珠竟在空中凝成七百二十面微型棱镜,将月光折射成炽白镜火。

 枯井深处传来镜煞的咆哮。怀谨跃入井口的瞬间,听见自己皮肉灼焦的声响——镜火正在焚烧他体内残留的镜脉,每烧断一根,就有个镜奴在虚空中哀嚎。

 井底堆积的镜骸突然活化。怀谨踩着镜匠头骨跃向阵眼,海兽镜与翡翠簪交错成十字。当镜火蔓延到阵纹末端时,他看见镜墟真相:所谓高祖铜镜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镜煞本体竟是整个青萝镇的地脉。

 "该醒了。"

 盲眼镜匠的残魂从海兽镜中溢出,抓住怀谨的手刺向自己心口。剧痛中七百二十面血镜同时爆裂,镜火顺着地脉烧向祠堂废墟,将每块碎镜都熔成滚烫的镜铅。

 镜墟崩塌时,怀谨的耳鼓灌满液态镜浆。那些灼热的铅液在他体内重塑经脉,把残存的镜脉锻成《无目观》——镜匠一脉失传的感知绝学。

 当最后一滴镜铅凝固,怀谨"看"到了真正的平衡:祠堂废墟上长出棵镜面化的槐树,每片叶子都是面镇魂镜,根系缠绕着化作石镜的镜煞本体。而大姐正跪在树前,用镜骨匕首挑出自己的眼珠填入树洞。

 "镜媒的命..."大姐的声音已半镜化,带着金石颤音,"就该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