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傀阴牵丝劫(第2页)

 尸偶们的关节发出槐木摩擦声,眼珠是用浸泡过尸油的琉璃制成。它们脖颈突现血线,齐声唱起招魂曲:"七月半,缝人棺,爹爹把囝囡骨肉换..."

 张默撞进后台更衣室,撞翻的妆匣里滚出数十枚带血的乳牙。铜镜突然映出民国场景:穿长衫的工匠正将男婴按在砧板上,用鱼鳔胶把槐木关节粘在骨肉间。案头摆着的《造傀录》,摊开页上画着张默的胚胎图。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人偶..."张默撕开手腕皮肤,皮下赫然露出暗青色的槐木纹。赤玉心突然剧震,裂纹中钻出条尸蚕,蚕身浮现母亲难产时的记忆:接生婆用银剪剖开子宫,取出连体婴中阳气最盛的男胎,将另一具死胎炼成镇阴器。

 戏台突然裂成两半,升起红白两座戏台。红台坐着穿状元袍的尸偶,白台蜷着裹寿衣的腐尸——两者面容都与张默相同。侏儒拉动银丝尖笑:"红台活傀,白台死儡,该换魂喽~"

 尸偶们抛出浸血的红绸缠住张默四肢,将他悬在双台之间。红台尸偶的胸腔突然裂开,露出由七具婴儿骸骨拼成的心脏。当张默的赤玉心被尸气牵引出体时,戏台下传来熟悉的胎动声——青铜棺椁不知何时移至台前,棺盖正被顶出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