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锈蚀的年轮

陆明川蜷缩在祭坛角落，青铜般的左手正不受控制地抽搐。他望着指尖流动的暗红色液体，突然想起祖父办公室里那幅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中五岁的小他握着青铜钥匙，而现在的自己却正在变成某种非人的存在。

 地下室突然传来锁链拖曳声，这次比以往更加清晰。陆明川摸出打火机点燃煤油灯，幽蓝火光映照着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最新的一道新鲜划痕里还沾着暗红色血珠。

 "你在找这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陆明川感觉有冰凉的金属贴住他的后颈。转身瞬间，煤油灯"啪嗒"坠地，火苗顺着墙纸蔓延开来。穿白大褂的林小满举着注射器站在逆光中，她胸前的铭牌渗出更多血迹，"四十年前你父亲替你选择了青铜血脉，现在该轮到你履行契约了。"

 火焰腾起的烟雾里，陆明川看见她脖颈浮现出与自己左手相同的青铜色斑块。实验室标本瓶在高温中接连爆裂，漂浮的人形突然集体转向他们所在方位。最靠近门口的标本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腐烂的嘴唇发出含糊的呓语："锚点...崩塌..."

 整栋别墅开始剧烈震颤，陆明川撞在存放实验器材的铁架上。散落的玻璃器皿中，他发现了祖父当年使用的怀表。当表盖弹开的瞬间，无数发黄的实验记录纸如白蝶纷飞，其中一张照片让他血液凝固——画面里十岁的自己正站在紫藤花架下，而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林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