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兵借灶

灶台上的狐脸灶君像渗出尸油，江墨白盯着案板发霉的腊肉，那暗红色的肌理中竟嵌着半片美甲钻。沈厌离的算盘声从账房传来，带着诡异的韵律——三长两短，正是《鲁班书》记载的招魂节拍。

 "戌时三刻，阴兵过境。"

 沈厌离掀开后厨的湘帘，空荡的左袖缠着捆发黑的糯米。江墨白注意到他脖颈有道紫痕，与昨日女尸的勒痕如出一辙。

 砂锅突然沸腾，浮出个泡发的孩童手掌。江墨白用铁钳夹起时，蒸汽在墙砖上投影出民国宴席场景：穿将校呢的日军军官正咀嚼块状物，餐盘旁摆着抖音同款自拍杆。

 18:47

 地窖传来铁链拖拽声。江墨白举着煤油灯往下探，台阶上的青苔显出血脚印。当他数到第十三阶时，灯光忽然映出整面墙的玻璃罐——数百个胎儿标本在福尔马林里沉浮，脐带系着"昭和十七年"的标签。

 "别看眼睛。"

 沈厌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墨白却已与某个标本对视。那胎儿的瞳孔突然扩大，映出间实验室：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美甲片缝入孕妇子宫，手术刀柄刻着"叶藤"二字。

 标本罐集体震动，江墨白踉跄后退撞翻木桶。腌制的内脏滚落一地，其中某个心脏表面赫然纹着二维码。

 19:33

 后厨的烛火变成幽绿色。江墨白用判阴笔蘸着朱砂在黄符上书《净灶咒》，符纸却自燃成灰。沈厌离的算盘珠弹射入灶膛，爆出股腥风——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厨娘鬼显形，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节奏与心跳同步。

 "全...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