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皇朝丞相:铃铛(第2页)

 "从明日起,你便入内阁署理政务,先替朕整肃漕运贪墨之事如何?"

 铃铛俯身拜倒,发间竹簪轻晃:

 "陛下以国士待我,民女自当以国士报之。漕运之事,三日内必呈清查方略。"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清风穿廊而过,将案上"清正"二字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正应和着这一场君臣相知的开端。

 启道三十五年,夏末。

 铃铛跪坐在内阁值房的竹席上,案头摊开的漕运账册已堆至齐眉。

 窗外蝉声正燥,她却恍若未闻,指尖轻轻抚过泛黄纸页上的朱砂批注,忽而停在"江淮米船三年沉十四艘"的记载前。

 腕间"止观串"随动作轻响,她闭目凝思片刻,袖中忽然滑出三粒莹白石子——正是当年筑堤时余下的"正气石"。

 "啪"的一声,石子精准点在舆图上的三处水闸位置。

 "备船,明日寅时出京。"

 她将账册收入乾坤袋,竹簪上忽然泛起淡淡金光,"通知下去,莫要声张。"

 与此同时,紫薇宫内的雄霸正对着新呈的《河渠利弊疏》颔首。

 威瀚立在一旁研墨,目光扫过御案上未拆封的密折,忽而轻笑:

 "儿臣听说,铃铛丞相今日在内阁摔了御史台的岁考簿?"

 雄霸抬眼,见儿子眼中带着促狭笑意,便掷笔笑道:"她若连这点火气都没有,怎镇得住那群老狐狸?"

 三日后的寅时三刻,江淮运河的雾色里忽然驶来一艘素白楼船。

 船头立着的月白身影正是铃铛,她望着晨雾中若隐若现的水闸,指尖捏诀轻挥,三粒正气石骤然没入水面。

 少顷,水面翻起细碎金光,竟有无数尾红鲤跃出,将藏在淤泥里的铁证——半块刻着"漕运司"字样的铜令符——推至船头。

 "果然在这里。"

 她捞起令符时,袖口沾了星点水花,却在触及肌肤的瞬间化作清气。

 随船的御史中丞惊得两股战战,却见她将令符收入袖中,淡淡道:

 "去把三年前沉的那艘'顺兴号'捞上来——船底该有个暗格,装着二十箱私铸铜钱。"

 消息传回京城时,雄霸正在批阅铃铛的加急奏报。

 威瀚瞅见御案上摊开的密折,只见"漕运贪腐已触天威"几字写得力透纸背,末尾附的证物清单里,竟有近年失踪的三位转运使的私印。

 "她倒像是算准了似的。"威瀚忍不住感慨,"那些沉在河底的罪证,怎就偏偏等她去了才现形?"

 雄霸将奏报往案上一压,忽而大笑出声:"你当她那'适道'境是白修的?浩然正气所至,便是污泥浊水也藏不得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