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偏见

第一章：都市里的"；斋饭"；

 林深站在共享办公空间的玻璃门前，深秋的冷风卷着梧桐叶掠过他灰色的冲锋衣。作为心理咨询师，这是他入驻这个名为"；云栖"；的社区创业孵化器的第三个月。三天前，他在社区公告栏贴出免费心理咨询的告示时，就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林医生，您确定要免费提供咨询？"；前台的小美捧着咖啡杯，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听说您是那个在ted演讲上讲'；人工智能与人性'；的学者？"；

 "；心理咨询本就是公益事业。"；林深推了推金属框眼镜，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串檀木佛珠。这串佛珠跟随他多年，此刻却突然变得滚烫，仿佛预兆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二十几号人堵在走廊里。领头的西装革履男人脖颈上挂着工牌，上面赫然印着"；社区发展委员会执行总监"；的字样。"；林医生是吧？"；男人皮鞋踩在抛光地砖上发出脆响，"；我们接到投诉，说您在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

 "；心理咨询室在七楼。"；林深退后半步，佛珠硌着皮肤，"；需要预约的话请登记。"；

 "；预约？"；男人突然提高声调，身后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我们楼里租户都是高知分子，容不得这种歪门邪道！"；有人举着手机拍摄，镁光灯在林深眼底明灭闪烁。

 第二章：饥饿的考验

 三天后的深夜，林深蜷缩在办公室折叠床上。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墙角的绿萝在干燥空气中微微卷曲。手机屏幕亮了十二次，都是催促他下楼的消息——社区发展委员会以"；占用公共空间"；为由，切断了他的网络和水电。

 "；叮咚。"；门禁系统突然响起。林深抓起桌上的水杯，警惕地看向猫眼。门外站着一个穿冲锋衣的女孩，背包上印着"；动物保护协会"；的Logo。

 "；林医生，"；女孩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个保温桶，"；我叫苏晚，是楼里住户。他们说您三天没出门了，这是我自己做的杂粮饭团。"；

 林深接过饭团时，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有一道淡粉疤痕。"；谢谢。"；他转身去烧水，余光瞥见女孩在观察墙上的《心经》书法卷轴，"；您也信佛？"；

 "；不，"；苏晚突然苦笑，"；我曾经养的流浪猫被车撞死在社区门口，他们说流浪猫影响市容，要我处理掉尸体。"；她摸了摸背包，"；现在我在收集流浪动物的dnA样本，想建立数据库推动立法保护。"；

 水壶发出尖锐哨声时，林深盯着沸腾的水汽出神。三天前那个西装男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高知分子容不得歪门邪道。"；或许，这个时代需要的不是神明，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慈悲。

 第三章：吞蛋的隐喻

 第四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霾时，林深敲响了社区活动中心的门。二十几个居民早已等在会议室，每个人的表情都像在参加一场审判。西装男坐在长桌首位，面前摊着厚厚的《无神论科普读本》。

 "；林医生，"；西装男推了推金丝眼镜，"；我们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连续三天只吃我们提供的食物，就允许你继续留在这里。"；他打了个响指，两个保安抬着银色保温箱进来。

 箱子里装着三样东西：速溶咖啡、全麦面包和生鸡蛋。"；我们社区有严格的食品安全规定，"；西装男皮笑肉不笑，"；当然，如果你坚持不住，随时可以退出。"；

 林深盯着那些鸡蛋，突然想起《子不语》里得心禅师的故事。他伸手拿起一个鸡蛋，在所有人注视下轻轻放入口中。蛋白的滑腻与蛋黄的醇厚在舌尖爆开，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

 "；这算作弊！"；有人突然大喊，"；生鸡蛋有细菌！"；

 "；根据《食品安全法》，"；林深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蛋黄，"；只要不超过48小时且彻底煮熟，是可以食用的。"；他转向西装男，"；请问贵社区有没有定期进行食品安全检查？"；

 第四章：代码与因果

 第七天深夜，林深的手机在枕边震动。苏晚发来加密邮件，附件是份pdf文件。他打开文件时，整个房间突然暗了下去——社区备用发电机在凌晨两点准时启动，这种规律性让他想起寺庙的晨钟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