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案件289

"；真相常在人声鼎沸处咳嗽，可惜我们都忙着捂紧自己的口罩。"；

 ——民警老杨的执勤日记扉页

 07:15 春晖菜市场

 "；杨警官，这菠菜真不能要！"；卖菜的张婶拽住老杨的袖口，菜叶上的露水沾湿了警号。她掰开菜梗，紫红色汁液顺着掌纹渗进指甲缝，"；昨儿半夜浇地的水沟泛蓝光，陈家化肥厂的罐车又漏了..."；

 老杨掏出取证袋装菜根，旁边鱼摊的王伯突然插话："；您瞅这鲫鱼鳃里的黑斑！"；他剖开的鱼腹露出畸形鱼籽，"；自打陈家往上游埋暗管，这的鱼都成阴阳脸了。"；泡沫箱里腾起腥气，混着王伯棉袄上的柴油味，"；您说这世道，水浑了，鱼就疯了不是？"；

 09:40 永宁里弄堂

 "；空调外机占过道三年了！"；三楼刘姨的搪瓷盆砸在晾衣架上咣当作响。老杨仰头看见防盗窗缝隙里塞满陈氏药盒，褪色的"；补血口服液"；广告正对着对面窗户。

 调解时402室的李叔突然拽老杨进门，从冰箱底层摸出结冰的矿泉水瓶："；陈家送水站的水，烧开就起白沫。"；他颤抖的食指在瓶身划出油膜，"；我孙子喝了肚胀三天，医院说是功能性消化不良..."；老杨瞥见病历本边角印着陈氏医院的莲花标，像块发霉的膏药。

 11:20 滨江路警务亭

 "；同志，我女儿可能被传销骗了！"；穿工装裤的女人攥着照片，指甲缝里嵌着金属粉末。老杨注意到她胸牌上的陈氏电子厂logo，"；她说在给陈家做'；保密项目'；，上周寄来的家书..."；信纸抖落时，空白处显影出荧光数字，与上月失踪女工档案编号吻合。

 买饭回来的辅警小赵递来煎饼："；陈氏快餐店又吃出蟑螂腿。"；他掰开面皮，油酥里混着半片齿轮，"；修车铺老吴说，最近三轮车轴承总卡进怪东西..."；老杨用镊子夹起金属片，螺纹规格与跨海大桥坍塌现场的螺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