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案件269

06:15 临江口渔村小学

 赵大勇的孙子踮脚够着教室窗台，玻璃上凝着咸涩的水雾。他在窗框锈蚀的凹槽里抠出颗蓝绿色结晶，讲台上的自然课老师正指着投影仪：“这是陈氏集团捐赠的深海矿石标本，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

 “老师！窗框上的锈渣和标本颜色一样！”孩子突然举手，教室后排传来嗤笑。穿陈氏制服的校外辅导员快步走来，胸前的工牌擦过孩子手背：“这是海盐结晶，说明我们教室充满海洋气息呢。”

 走廊里飘来消毒水味，保洁阿姨正用蓝色清洁剂擦洗走廊。孩子盯着她水桶里浮起的泡沫，想起爷爷船底附着的同样颜色的藻类。

 08:30 市立医院呼吸科

 尘肺少年靠在床头折纸船，药瓶在晨光中投下细长阴影。主治医师翻着病历皱眉：“汉防己甲素片库存被卫计委临时征调了。”母亲手里的苹果削到一半，果皮断在印着陈氏商标的垃圾桶边。

 走廊忽然嘈杂，两个穿防护服的人推着消杀设备经过。少年突然抓住母亲手腕：“妈，他们鞋套上有蓝漆！”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和父亲渔船上被强征去清理泄漏油污时沾到的一模一样。

 护士进来换输液瓶，少年瞥见医疗废物袋里成堆的同款药盒，有效期标签被撕得只剩半截。

 10:05 临江船舶技校实训车间

 老杨摸着生锈的铣床，指腹沾上蓝灰色金属屑。退休教师老钱哆嗦着掏出怀表：“当年教你们师父那批学生，在这机器上铣过潜艇零件。”

 车间主任突然出现，安全帽下的眼神闪烁：“杨警官，这些老机器下周就回炉了。”他踢了脚堆积的废料，几块锈蚀的齿轮滚出来，咬合面残留着诡异的釉光——与跨海大桥铆钉的异常磨损痕迹如出一辙。

 老杨弯腰捡齿轮时，瞥见废料堆深处露出半本工作日志。车间主任的皮鞋及时踩住纸页，鞋底沾着的蓝色粉末，正是滩涂上反复出现的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