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案件189

货轮底层的钢板在唐静薇脚下咯吱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在防毒面具内壁结成蛛网状的冰晶。应急灯的冷光穿透凝滞的寒气，将三十七具冰棺投射成青铜栅栏的阴影，如同某种古老监狱的铸铁围栏。她蹲在第十三号冰棺前，登山镐的尖端轻轻刮擦棺盖接缝处暗红的锈迹。

 "；这锈蚀颜色不对。"；周锐的声音从后方冷藏柜的阴影里传来，战术手电的光束精确锁定锈斑，"；铜氧化应该呈现蓝绿色，这是..."；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抹过碎屑，在灯光下搓动时泛起细碎的金光，"；血铁混合物的结晶。"；

 老杨突然撞开周锐，战术靴底在冰面擦出尖锐的摩擦声。他整个上半身几乎趴在冰棺上，枪管抵着棺盖内侧某个凸起："；tB-37-09！这是九八年跟我追查金三角毒品案的联络编号！"；防毒面具的呼气阀喷出急促的白雾，在他颤抖的指尖凝成冰珠坠落。棺内年轻士兵的右耳垂缺失了三分之一——老杨清楚地记得，那是他们在湄公河追击毒枭时，张海生为替他挡流弹留下的伤疤。

 昂季警长用缅语咒骂着扯开第十九号冰棺的防水布。腐肉气息混着某种药水味涌出的瞬间，唐静薇看到父亲那只有磕痕的保温杯卡在尸体的战术背带里，杯口凝结的冰柱还保持着四十五度倾斜——那是父亲生前喝铁观音时的习惯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