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时莲心吉伊本伊

26. 时安

    与陆时礼回合后,两人也没多做停留,便从风月阁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莲心总觉得后背一阵寒凉,如芒在背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下了大半台阶还是没有消散。
 




    可当她转头去看,却只见到瑶锦怀抱琵琶,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越过二层的几道人影,将视线投得更远,隐约间依稀看到间半掩的窗子,其上晃过道手影,但只在须臾之间。
 




    莲心一眨眼的功夫,那窗子已经被严严实实关好了,灯火将其中朦胧的舞影映在窗上,好似那一闪而过的冰凉目光仅仅是莲心的错觉。
 




    “看什么呢?”见她一步三回头的模样,陆时礼有些担忧。
 




    莲心收回了视线,对前面的陆时礼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是我太草木皆兵了。”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出了门,走在了人来人往的主街之上。
 




    “这组织深浅莫测,万事还需要多加小心,切莫独自行动。”听莲心简单讲述了一下与老六交谈的内容,陆时礼沉吟着嘱咐。
 




    此事确实牵连甚广,不是一朝一夕或者一个人就能探寻的了的,莲心也点了点头,道,“我清楚,若他那边来了消息,我们商量完小心行事。”
 




    突然,岔路口上驶过辆赶货的马车,车夫低头喝水一时不察,差点与迎面而来的夫人相撞,还是莲心眼疾手快,一个石子打在马的前腿让它偏了几寸,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哎呦,你那眼睛是瞎了吗,连个马车都看不住?”
 




    险些被撞的妇人穿红戴绿,金钗银器插了满头,更显得那张扁平圆脸浓妆艳抹,整个人有着头重脚轻的不协调之感。
 




    车夫显然也是吓个不清,急急忙忙下车道歉,然而那妇人显然并未解气,还没等他开口,血红的嘴唇就一开一合,连珠炮般继续责骂。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都是南洋那边顶尖的珠宝,损坏了一个你赔得起吗你?”
 




    说罢这妇人暂时歇了骂战,心有余悸地蹲在街边,将那三个小木盒逐一打开,仔仔细细瞧了一番后确认没事,这才咽了咽口水,准备起身继续骂。
 




    街上有和马夫相熟的,见事态不严重,也走上前来笑着想要帮忙打个圆场。
 




    “钱媒婆,你看人和东西都没有事,骂也骂了也赔不是了,要不这事就这么着吧?”
 




    “就是,老马也都是老街坊了,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那可不,你干这保媒拉线的活计少不了积德行善。外面风怪凉的,别在这蹲着了,回家对着光好好欣赏你那南洋来的新鲜货吧!”
 




    有一就有二,不大会儿的功夫,上来帮忙求情的人一拥而上,眼看着将钱媒婆层层围住,街两旁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得得得,用不着你们给我扣高帽”,钱媒婆站起身抻了抻衣摆,白了马夫一眼,不情不愿地提起箱子扭过了身。
 




    “看在今天接了个大喜事的份上,老娘心情好,不跟你这穷鬼计较。往后车来车往都小心着点,伤着我一根汗毛,你们这辈子都赔不起!”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来了兴趣,都窃窃私语起来,除了急忙赶车离去的马夫以外,仍留在原地挡住了钱媒婆的去路。
 




    “哎——什么喜事?也跟大家伙说说沾沾喜气”,见钱媒婆扭动粗腰几欲离去,几个平日里相熟的妇人赶忙一左一右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