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分手也要支票

    美好的一夜。


    岑观的额头又隐隐作痛,无数粉丝来看热闹。


    他当着虞彻的面撤销了注销申请,账号一切功能恢复正常,也能收到粉丝的催更提醒。


    「怎么美好的,细说。」


    「不是见光死拉黑了吗?」


    「以为小鹳的粉丝都跑光了,居然还在?」


    「赞助榜一个没掉呢!」


    「都说了小鹳这样的无代餐,离开了小鹳谁这么拙劣地夹子音讨好我?」


    「一开始觉得不怎么样,时间一长还是别有风味的.」


    「深夜下班没有小鹳说话心里空落落的。」


    「你们真在一起了不要像那些博主一样恋爱了就不干了啊!」


    ……


    岑观看评论都看不过来,虞彻却一反常态,很积极地回复网友评论。


    完全看不出任何线下社恐性质。


    「怎么就和小鹳和好了!还会继续直播吗?」


    yuc:我想和他结婚。


    「小鹳真人长什么样啊?你们真的合适?」


    yuc:很漂亮,喜欢,想结婚。


    「所以夺回失去的一切了吗?」


    yuc:想和小鹳结婚。


    ……


    不要再复读了!!


    岑观抱着猫倒在床上,给虞彻发了截图。


    虞彻的回复不在频道:【本来想来看你的,晚上还有事.】


    【你好好休息,这两天我不打扰你.】


    一个周末,虞彻忙于工作应酬,周日晚上还被翁元凯拉去了一场宴会。


    他的姐姐虞诗也在,虞呈跟在母亲身边,看见和翁元凯站在一起的舅舅也很惊讶。


    “舅舅居然也来了?”


    翁元凯揉了揉眉心,“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今天的宴会也是林氏举办的,汇集了A市的不少企业家。


    虽然虞诗现在的产业主要在B市,企业在A市依然很有影响力,不少人和她寒暄。


    她在这样的场合穿得很正式,间隙不忘问虞彻:“听说你打算结婚了?”


    虞呈好奇地看着虞彻,他舅舅难得没有盯着手机,百无聊赖地看着现场华丽的灯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有答应。”


    虞诗更好奇了,“这算求婚失败吗?”


    虞呈去医院看过,身体没什么问题,因为追尾在医院遇见的朋友今天也来参加宴会,过来和他打招呼。


    看见虞彻咦了一声,“这不是舅舅吗?”


    张兆头发烫得像是玩音乐的,家里是国内连锁商圈的股东。


    虞彻没什么反应,虞情拍了拍他的肩,和儿子的朋友笑说:“你们都是一个高中毕业的?”


    “小张我记得,新年还来家里玩过呢,这位是?”


    她看向站在一边头发剪得很短的年轻人。


    张兆拍肩介绍:“也是校友,比我们小一届。”


    宴会的主角是几个月前订婚的林录汇,虞彻对这些信息不感兴趣,全是翁元凯强行给他输入的。


    正好这时候林录汇携未婚夫经过,周围有人低声说不般配。


    “小林总一表人才,未婚夫倒是太隆重了。”


    “不是说未婚夫出身不太光彩吗?是第几个孩子来着?”


    “他爸出了名的有病,外面孩子可多了,谁知道第几个。”


    “但不还是单身?说出去都丢人。”


    “孩子长得像他可就惨了。”


    翁元凯耳朵都快拉长了,虞彻觉得无聊,更想去谈恋爱,问:“我可以走了吗?”


    “锦程,你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吗?”


    一身休闲西装的张兆还撞了撞虞呈,“咱们高中的学弟,你不认识?”


    虞呈摇头。


    听到他们聊起高中,要走的虞彻又停下脚步,他依然对岑观之前聊起的从前耿耿于怀。


    翁元凯知道一些信息,干脆给他递了一杯红酒,“不喝也装装样子。”


    “有绿的吗?”虞彻问。


    “你有病吧,哪有绿色的酒,”翁元凯嘴角抽搐,“真难搞啊你。”


    虞彻又问:“绿豆味的呢?”


    “别整这些奇奇怪怪的。”翁元凯继续给虞彻介绍场上可能会有合作的对象。


    虞彻更关心的虞呈聊天的内容。


    “你真是一点也不在意我们球队成员的感情生活啊,”张兆拍了拍虞呈,指了指和林录汇一起的年轻男人,问翁元凯:“翁总,他是叫季弦吗?”


    “是啊,你们之前认识吗?”翁元凯好奇地问。


    “何止认识,这小子脸也太僵了,不过他以前长得也不好看,”张兆喝了一口酒,“不是我以貌取人啊,他这人真的不怎么样,老和队里的人恋爱,脚踩两只船。”


    “这不是谣言,我确认过的,之前阿呈还劝架呢。”


    翁元凯皱眉,“我们那年代打篮球哪有这么多喜欢同性的。”


    他看向虞呈:“你也?”


    虞呈急忙摆手,发现母亲去一边了,松了口气。


    张兆咦了一声,“也?”


    他看向站在一边就有很多人特地绕路来看的男人,“差点忘了舅舅是。”


    “之前不是小边也打架了吗?老师还让写检讨呢。”


    这么多年前的事了,虞呈也记不清楚,“是吗?”


    “他那和队友打架不是一回事,他是和季弦打起来了,他好像总欺负一个隔壁班的男孩子。”


    张兆和虞呈毕竟是学长,具体的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人和球队两个人谈恋爱,搞得都要市级比赛了,闹得乱成一团。


    “别看锦程看着不和善,其实人不错,纯粹见义勇为。”


    “你好像和我说过那孩子叫什么,岑……岑什么来着,关门还是开门我给忘了。”


    翁元凯也对这种青春故事不感兴趣,这会意识到什么了,虞彻问:“岑观?”


    他忽然插一嘴,几个年轻人都看向他。


    虞呈惊讶地问:“舅舅,你怎么知道?”


    边锦程前几天在医院深夜见过虞彻,看他掉出来的捏捏乐格外眼熟,那东西这么多年他只在一个人那见过。


    他皱眉,结合虞呈说的毕业册是给舅舅要的,刚才虞彻又说要结婚了,压着不可置信问:“您要结婚的对象,不会是岑观吧?”


    虞呈更惊讶了,看向边锦程:“你认识我舅舅的男朋友?”


    张兆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情况?不是在说季弦吗?等会,你当年揍了季弦是为了给这个弟弟出头,他现在是……”


    “弟弟?”


    这下换虞彻疑惑了,他很少说话,目光也淡淡然然的,像是死机的程序。


    这会像是开机要启动防火墙服务,“什么弟弟?”


    翁元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憋了许久的秘密终于这时候可以和虞呈说了。


    “你舅舅网恋那个主播,一开始以为你舅舅是你来着。”


    虞彻让他闭嘴,翁元凯的语速很快,非常歹毒的信息以最快的速度传输到虞呈那边。


    虞呈大惊失色:“什么?”


    边锦程更在意虞彻的回答,“岑观怎么会和你结婚?”


    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张兆急忙把人拉到身边和虞彻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


    “为什么不能是我?”


    岑观给虞彻发过很长的道歉信,提到错认,虞彻还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他一口咬定账号是虞呈的。


    男人眯起眼,看向初次见面的青年,“是你把阿呈的账号告诉他的?”


    虞呈更茫然了:“什么和什么啊?舅舅你的男朋……未婚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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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我……”


    他根本不敢说那句话,终于明白为什么回国后舅舅对他的态度那么差了。


    张兆看看边锦程,又看看虞呈,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你为什么问我阿呈的手机号是什么了。”


    虞彻更在意这个青年和岑观的关系,“你和小观又是什么关系?”


    本来他就够烦躁了,虞呈到底是他外甥,这种错认得到岑观回应过真正喜欢,虞彻依然惴惴不安。


    他以为岑观是他发现的宝石,或许宝石在很多年前,受到过保护。


    “他……算是……”边锦程也难以启齿。


    还是张兆打圆场,“舅舅你别误会啊,我朋友有女朋友的,他和你男……不是,未婚夫应该是表兄弟关系。”


    边锦程否认:“不是。”


    虞彻更疑惑了:“他不是单亲吗?父亲去世了。”


    “啊?”张兆知道内情,指了指不远处捧着酒杯外貌并不般配的一对夫夫,“他和那人一个老爸啊,只是认不认的区别。”


    翁元凯和虞呈对视,面面相觑。


    虞彻眉头紧皱,边锦程更不敢相信自己撮合到最后,居然变成虞呈的舅舅和岑观在一起了。


    晚上八点多,宴会正在最热闹的时候,虞彻的手机响了。


    岑观来电,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接电话,没想到听到的不是岑观的声音,而是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声。


    “你就是虞彻?”


    “我是,这不是岑观的手机吗?”


    和沙齐出门吃个饭的岑观回来就被亲妈逮个正着。


    有他家密码的女人不打招呼进来,小猫吓得躲到了柜子底下。


    岑观卧室乱七八糟,直播用品和一些女装撒在床单上。


    虞彻的衬衫叠在最上面,还有他那天忘记带走的工牌。


    沙齐愣了一会,还是打算硬着头皮去打个招呼。


    岑观把他往外推,“你要么先回房间,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室内还有隐约的烟味,岑观皱眉,“要么你出去逛会吧。”


    “对不起啊小马。”


    他额头的伤纵然有刘海遮掩也明晃晃的。


    又摔又是撞,还经历感情大突破,周末岑观躺了两天,好不容易今天出去转悠,结果又有新状况。


    沙齐低声问:“我走真的没问题?你妈妈看上去很生气。”


    “是她自己上门的,她有错,我没错。”


    岑观指了指脑门的伤,“我还有伤,不碍事的,你在这里我还放不开吵。”


    之前岑观的母亲来过一次,要走了大门的密码,岑观也没想到母亲这次不打招呼直接过来了。


    他看到外婆的信息已经迟了。


    他家和别人家不一样。没有父亲,母亲受了感情创伤,一直不许他谈恋爱,更不能结婚。


    这样的对峙有过很多次,他就错在头还晕着,没能护住手机。


    下次不能设置面部解锁了。


    他抱着受惊的小猫对开着扩音的手机说,“虞彻,别理她。”


    “我是岑观的妈妈。”陌生的女声说。


    “你好。”


    虞彻还没有从上一段情绪出来,好在声音很平静。


    “抱歉,我希望你和我儿子分手。”


    “我们家禁止他恋爱。”


    岑观忍不住插嘴:“别人要求分手都要给支票的。”


    他妈妈让他闭嘴,岑观只好抱着猫继续发牢骚。


    情况似乎没有虞彻想得那么复杂,虞彻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恋爱是无意义的。”


    岑观想,完了,正中下怀。


    虞彻的回复果然符合岑观的猜测。


    男人的声音带着晚宴的喧嚣,好像更坚定了——


    “那请您允许我和岑观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