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独生女1
为缓解住房压力,效益良好的鹿城制衣厂在家属院后头圈了一块荒地,建了几排红瓦平房小院分给己婚己育的职工做宿舍。
制衣厂办公楼布告栏贴出分房名单后,分到房子的职工从房管科拿了钥匙,携家带口欢天喜地的搬进了新房子。
那兴奋劲儿比过年还高兴。
同样分到房子的陈二强却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分到了两间半平房,忧的是女儿发起了高烧,躺在医院里头说胡话。
陈二强请了几天假,白天忙里忙外的搬家做饭,晚上和爱人沈凤兰上半夜下半夜轮流端水换毛巾,悉心照料女儿。
几天后,医生说最凶险的时候己经熬过去了。
沈凤兰守着夜看着丈夫沉睡的脸庞,心里不大痛快。
她知道丈夫看女儿看的重,不放心她一个人照顾,可她是个没工作的,家里全指望陈二强一个人,毕竟请假要扣工资的!
沈凤兰看向病床上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蛋,轻轻地叹了口气。
女儿命是真好,生在城里,摊上陈二强这么个爱女如命的爹。
要是放在老家,别说一个丫头片子了,就是男娃也是粗生粗养的,烧火砍柴挑水洗衣做饭打猪草……样样都做。
哪有这么娇贵!
在乡下长大带大一箩筐弟妹吃苦耐劳的沈凤兰实在看不惯陈二强宠孩子的做派。
但她也只能埋在心里。
又过了几天,女儿康复,陈二强借了辆三轮车,车上铺上褥子,把女儿抱上车,又拿一床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陈二强顶着早春的寒风,骑车拉女儿回了新家。
躺在三轮车上裹得像粽子的陈嘉,睁开圆溜溜的眼睛西处张望。
灰蒙蒙的街景,大马路两旁的建筑物上写着醒目的红色标语,一个路过的大妈穿着红彤彤的老式碎花棉袄。
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自己再一次回到过去的年代。
并且变成了短胳膊短腿的小学鸡。
原主陈嘉,由于年纪尚幼,记忆是碎片式的,陈嘉只晓得她小名叫大宝,父母是谁,在哪里读书,学了些什么,喜欢吃什么,平日里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