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偏执权臣后云行舒
24. 除夕夜(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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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事风格,他向来有诺必践,怎么能反悔来找顾娘子呢。
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孙大夫气得瞪眼,干脆豁出去这条老命,提着药箱便要往里闯。
“孙叔,别着急。”郭恒将他拦下,拖到一旁安抚,“当初你不是想着撮合顾娘子和主上,如今成了,应该如愿才是。”
孙大夫怒道:“此时非彼时,岂能混为一谈。”
当初撮合是为了保顾娘子的性命,如今是为了在力所能及范围内保她自由,万一镇北侯真动了心思给这孤女名分抬她做妾,那还不如将她拘在万春谷呢。
镇北侯来日定有从龙之功,高门妾室可不好当,成日算计来算计去,以这小女郎的温软性格,恐怕会被吃到连骨头都不剩。
郭恒摸了摸鼻子,无奈道:“那孙叔你进去吧,我可不敢进去。”
说着,他当真撒开手,孙大夫抱着药箱,却犹豫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
卫栩负手走出来,容色清淡瞧不出喜怒。
两人俱抱拳向他行礼,孙大夫道:“主上,顾娘子喝药的时辰到了,我来为她看诊。”
卫栩微微颔首,对郭恒道:“走吧。”
阴雨连绵下个不停,孙大夫让芸娘取来两把伞具送二人离开药堂,再回厢房时,徐妙宜正在翻医书,瞧着并无大碍。
孙大夫叹气,“顾娘子,方才主上……”
“孙叔,五爷在这里睡了半个时辰,他来的时候没带伞,外袍让雨打湿了,我趁他休息,帮他把衣裳烘干。”徐妙宜浅笑着解释,又道,“对了,我只顾着帮五爷烘衣裳,忘记到了该服药的时辰,实在抱歉。”
孙大夫仔细回想,却有这么一回事,郭恒浑身湿漉漉的,镇北侯的衣袍却很干爽。
他终是不忍心,劝道:“娘子,五爷他是很好,却并非良配。”
一个孤女,绝无可能做镇北侯的正妻,与其日后被磋磨,还不如早早断绝心思。
“留在万春谷罢,我会想法子为娘子调理好身骨,阿芸说娘子对学医很感兴趣,若娘子留下,我可以传授娘子。”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徐妙宜几乎就要心动,但还是违心拒绝:“孙叔,我想跟五爷走。”
留在万春谷,无异于被幽禁起来,万一胡商以后想不起她来,又或者更改心意要她性命,该怎么办?
她必须离开这里,尽快归家。
孙大夫看着与当年宝珠一般年岁的小女郎,摇头:“傻孩子啊,竟然劝都劝不动。”
徐妙宜敛去眸中愧疚,心底一阵难受。
现在所有人都信她对胡商情根深种,唯独胡商怀疑,她需要让他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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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夜,徐妙宜与孙大夫等人一起吃了年夜饭,分别收到两份红纸包好的压胜钱。
一份是芸娘给的,一份是孙大夫给的,徐妙宜又惊又喜,漂泊在外的孤寂感顿时消散。
芸娘知晓她打定主意要离开,说与她投缘,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今后若有机会来万春谷,定要找她相聚。
孙大夫却没交代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徐妙宜小心翼翼将两份压胜钱揣入怀中,这是她离家以来,收到过的最好礼物。
更漏声点点,及至子时初,小娘子披上氅衣,提起防风灯笼,轻轻合上房门往药堂外去了。
她早就向小学徒打探好了山下放焰火的时辰,一般会在子时,除旧迎新启新岁,寓意着来年好兆头。
所以,她与胡商约定的是子时初在八角亭相见。
从药堂走过去并不远,约莫三百来步,夜风飒飒,树影葱茏,整座山谷如同蛰伏沉睡的巨兽,时不时传来寒鸦呱呱怪叫。
徐妙宜有些害怕,走得很快,待她气息微喘赶到亭子里,却发现空无一人。
胡商并没有来。
甚至那日,他本就没有答应会来,是她一厢情愿邀请。
徐妙宜眸中流露出微微失望,走至石凳处坐下,将灯笼搁置脚边,轻抚心口慢慢顺气。
他没有露面,是因为已经离开了万春谷,还是不想来?看来明日得下山寻他一趟,不过今夜,既来之则安之。
小娘子渐渐收拢心绪,饶有兴致望向山下那座灯火通明的城镇。
虽在洛京待了十二年,她却从真正未见识过帝京繁华。阿娘在世时常带她出门游玩,可等阿娘病故后,每逢节庆,父亲休沐,只会带着卢氏和一双儿女出门,他们一起赏上元灯会,观焰火百戏,而她却因为体弱多病被留在家中。
思起往事,她难免有些落寞。
焰火只持续了半刻钟,子夜一至,山谷里噼里啪啦响起爆竹声。
徐妙宜倏然一惊,下意识捂住耳朵,自然没注意到身后脚步声。
终于万籁俱寂,远处的小镇熄灭灯火,与这四方如海的大山一样沉入无尽夜色。
山顶风很大,吹得人浑身发冷,徐妙宜拢了拢氅衣,提起防风灯笼。
甫转身,便撞上男人结实坚硬的胸膛。
灯笼“啪”地掉到地上,徐妙宜吃痛不已,揉了揉额头,忽意识到眼前人是谁,上前一步,主动拥住他,“郎君,你来接我走,是不是?”
卫栩却无动作,嗓音淡漠:“你这眼神,还不至于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