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

 “和谁出去了?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做了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砸下来,如同审问。 

 这一刻,他像极了她爸爸。 

 她机械麻木的回应,“叶浔,大学同学,他送我回去,路上车子抛锚了,耽误一点时间。” 

 黑暗中,陆瑾州的神情明显放松许多,紧绷的肩线些许下移。 

 “不是让你在那里等我吗?” 

 她低下头,语调很轻,“我以为小叔不会回来。” 

 他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之前发生过。 

 她不想说,曾经难堪的往事何必重提,重新羞辱自己。 

 见她蜷缩着身子瘦弱的模样,陆瑾州散去最后一丝怒火,将一边温着的牛奶递过去,“喝了吧,早点休息,我会给你安排司机,随时接送。” 

 她接了牛奶,低声应道:“谢谢小叔。” 

 一口喝完了牛奶。 

 白色的奶迹粘在唇角,粉嫩一扫而过,舔去痕迹。 

 陆瑾州的眼神越发幽深,“去睡吧。” 

 “小叔也早点休息。” 

 她转身回房。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黑暗逐渐隐去他见不得光的念头。 

 回到房里,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慢慢滑倒在地,缓了好一会,才去浴室洗漱。 

 热水泡过膝盖,驱散寒意,疼得麻木的双腿总算有了知觉。 

 她看向镜子,被衣服遮盖的位置布满伤痕,陈年旧伤,全是在山上受的罪。 

 那些僧人很聪明,不会在明面的地方留下痕迹,甚至更多是用针扎,用电刺,痛不欲生。 

 哪怕下了山,她也仍然会频繁做噩梦。 

 那样刻骨铭心的痛令她不敢再爱了。 

 没命爱了。 

 走出浴室,她继续收行李。 

 她每天都会搬走一部分东西,房间里关于她的痕迹越来越少。 

 今天翻出床底下放着的日记本,好几本,叠在箱子里整齐的放着。 

 随手打开,里面清秀的字体记载了她前半生的痕迹。 

 被接回许家后,她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很多事她已经忘记了,便翻开第一本开始看。 

 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已经很模糊了,依稀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