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拿捏

 玉萦的笑意僵了些。 

 他生气,是因为她喝了避子药? 

 不应该吧,赵玄祐如今官运亨通,圣眷正隆,倘若没有庶子庶女,再娶定能如头婚一般聘个高门贵女。 

 她饮药,不是为他分忧吗?他还生气? 

 再者说,他明明知道老太君要赐避子药的,倘若他不乐意,为何不拒绝呢? 

 邢妈妈过来的时候,他分明一点都不意外。 

 玉萦猜不出他心绪不佳的缘故,颇为无奈,遂斟酌着说:“爷觉得奴婢不该喝?” 

 喝,或是不喝,赵玄祐起初没那么在意。 

 内宅之事,祖母想做主,便由祖母说了算。 

 她老人家觉得希望玉萦喝了避子药好,那么喝了也没事。 

 他为何如鲠在喉,其实说不清楚。 

 但玉萦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折磨了他半日,临到入夜了还过不去。 

 饮得那样干脆,莫非在她心中,从未想过为他生儿育女? 

 她对此事的态度如此拿得起放得下? 

 屋内烛火朦胧,对着她那张娇艳欲滴的芙蓉面,赵玄祐冷下脸,将手收了回来。 

 “我在问你,你倒反过来问我。看样子,我平常太纵容你了。” 

 纵容? 

 玉萦没觉得他哪里纵容自己了。 

 不管是他的日常起居还是床笫之事,哪一样不是依着他的心意尽心竭力地服侍。 

 居然还说纵容? 

 玉萦不过是个通房丫鬟,只能恪守奴婢的本分,老实挨训,没有还嘴的份儿。 

 更何况,娘还在陶然客栈里住着,兴国公府那些歹人还威胁着她们的性命,她得死死巴结着他,借他的势护娘周全。 

 “那药看起来太苦了,既是要喝,当然是喝得越快越好。”玉萦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爷刚才说奴婢饮得太痛快了,莫非,爷以为奴婢喜欢喝?” 

 “你不想喝?”她那表情可不像是不想喝的样子。 

 “谁会喜欢喝苦药啊。” 

 赵玄祐蹙眉,她好像在回答,又好像没有回答什么样。 

 他在边塞掌兵七八年,经历无数风浪和凶险,竟是到今日才尝到了纠结犹豫的滋味。 

 “我不是说了,那避子药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你为何非喝不可?” 

 男人追问得这样清楚,玉萦莫名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