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基业初成

 城外,赵远站在城墙下,看着墙上的通缉令。三个山贼头目的画像栩栩如生,每一笔都透着凶狠。 

 “黑心狼、黄病狼、下山狼,这名字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赵远摇头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思。 

 这乌狼山的土匪是富阳县的一大祸害,县衙多次围剿都无功而返。山贼们占据地利,来去如风,让官府头疼不已。 

 钱家主宅内,灯火通明。 

 “父亲,那败家子现在势头正盛,再不除掉他,日后必成大患!”钱修德在堂内来回踱步,面色焦急,“不如让乌狼山的人直接洗了小赵村,斩草除根!” 

 钱天佑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响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乌狼山那群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一群心狠手辣的马匪,两县通缉的要犯!”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跟着晃动起来,“若是让官府知道我钱家和这帮人有牵扯,祖上三代的基业都得毁于一旦!” 

 钱修德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怕什么,只要他们抓不到把柄,就奈何不了咱们。再说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 

 他走到父亲身边,压低声音道:“父亲,那小子若不尽快除掉,就真要成了孙家的女婿。到时候,咱们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家族,上哪儿去找孙清风那样的靠山?” 

 钱天佑的手指停下了敲击,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阳光下,灰尘在空气中缓缓飘荡。良久,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我会让商掌柜去安排。”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儿子,“不过你记住,事成之后,千万别在外边漏出破绽。这帮马匪,沾上一点就是满身腥。” 

 小赵村,赵远家中。 

 火盆里,几件绸缎衣裳正在熊熊燃烧,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昂贵的布料,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勇虎和八方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衣物化为灰烬。 

 几个村里的嫂子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红绳,要给两人系在手腕上。这是村里的老规矩,说是能驱邪避祸。红绳上还缀着几枚铜钱,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来,系上吧,”一个上了年纪的婶子说道,“你们进了大牢,沾了晦气,得驱驱邪。” 

 赵远站在一旁没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迷信归迷信,但能让人心安,也未尝不可。他注意到勇虎和八方比起之前确实沉稳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毛躁。 

 此刻两人正站在赵远和孙雅芳身后,看着被村民们围在中间的赵勇虎。孙雅芳放心不下赵远一个人在家,没在娘家多住就回来了。 

 “勇虎,你可真有种,敢去县衙告状,连巡检和捕头都给扳倒了!”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拍着赵勇虎的肩膀,眼中满是钦佩。 

 “四十大板啊,”另一个村民咋舌道,“你这小身板怎么撑到现在的?换了我,怕是早就去见阎赵爷了。” 

 “我早就说勇虎这孩子不简单,敢跟县太爷叫板,了不得!” 

 “勇虎啊,你也该说亲事了,我表侄女今年十三,模样俊俏得很,要不要叔给你做个媒?” 

 护卫团、贩队、肥皂队的人,还有几个厨娘,都围着赵勇虎说说笑笑。在这乡下地方,谁还敢去跟县太爷告状?能活着回来的,那都是能耐人。更别说勇虎挨了四十大板,看着一点事都没有。 

 不远处,赵必达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挨四十大板还能活蹦乱跳,骗骗这些乡下人还差不多。”他心中暗道。捕头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个乡下小子就想扳倒他?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现在全村都敬重赵远,他要是敢说出来,怕是真有人敢动手打他。每天他都要假装散步,路过护卫团回来的路上,想打听打听他们又赚了多少钱。心里盘算着,赵远要多久才能超过他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