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页)
簪尖在掌心划出浅浅白痕。
前院的笑声越发刺耳,隐约还夹杂着“冲喜”,“续弦”之类的字眼。
窦秀婉这是存心要恶心她。
太后赐婚的懿旨早已下达,她不敢亲自动手,就急不可耐地塞些歪瓜裂枣来膈应人。
这些媒婆嘴里能吐出什么好亲事?不是死了原配的鳏夫,就是妄想攀高门的破落户。
宁舒蕴忽然将玉簪重重拍在妆台上。
“叮”的一声脆响惊得燕儿手一抖。
“走,去会会这些‘贵客’。”
她特意挑了身月白织锦流云裙,通身素净得近乎倨傲。发间簪着的响铃簪,走动时清越的铃声像柄出鞘的剑,将沿途仆妇惊得纷纷避让。
转过回廊,前厅的喧闹声扑面而来。
七八个穿红着绿的媒婆围坐在八仙桌旁,正唾沫横飞地比划着。
为首那个涂着血盆大口的正说到兴头上:“要说这刘员外啊,虽说年过三旬,可家底厚实着呢!去年死了正室,就等着娶个知书达理的……”
话音戛然而止。
宁舒蕴立在门槛外,晨光为她镀了层金边。
她不言不语,只微微抬着下巴,那通身的气度便压得满室噤声。
几个媒婆手里的茶盏“哐当”掉在桌上,褐色的茶汤泼洒在绣着富贵牡丹的桌布上,晕开一片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