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不能在这里要她,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个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

宁舒蕴却突然轻笑出声。非但不惧,反而更是变本加厉。

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突出的锁骨,她仰起头,贝齿轻轻咬住他敏感的耳垂:“你可知那夜为了诱你出现,我做了些什么?”湿热的舌卷过耳廓,如愿感到男人浑身一僵。

周重云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做、做了什么?”他几乎是挤出的这句话,掐着她腰肢的指节都泛了白,却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宁舒蕴红唇贴着他耳际张合,呵出的热气裹着几句含糊絮语

话音未落,周重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古铜色的肌肤瞬间涨得通红。

“蕴儿”

他喉间溢出一声近似呜咽的低吼,突然将她死死按在怀里,滚烫的唇胡乱落在她发间,“我的好蕴儿,再那般做一次给我瞧瞧”

他求恳得像个讨糖吃的孩童,眼神却炽热得能将人灼伤。

宁舒蕴被他这反差取悦了,纤指慢条斯理地挑开自己衣带,在男人灼灼目光中露出杏色心衣的一角。

她故意放慢动作,看着他额角沁出的汗珠,心里涌起一阵报复般的快意。

“急什么?”她指尖点在他紧绷的胸膛上,“这里可是宁府,我的闺房。”

她意有所指地环顾四周,“你听,外面还有下人在走动呢。”

周重云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里间的浴房。

“那就去个没人的地方。”他声音沙哑,脚步却稳健有力,“我记得这屋子后面连着个小花园?”

宁舒蕴勾住他的脖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浴房的门被重重踢上,隔绝了一室春光。

今夜宁舒蕴格外热烈,仿佛要将这些年积攒的孤寂都揉碎在这个拥抱里。

她的指尖在他脊背上留下灼热的印记,发丝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幽香。

周重云呼吸渐沉,喉结不住滚动,却仍强自按捺着,任由她生涩却执着地主宰这场迟来的温存。

窗外,一弯新月悄悄爬上枝头,为这破旧的院落镀上一层温柔的银光。

宁安冉和萧景逸过文定这日。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宁舒蕴便被院外尖锐的争执声惊醒。

她睁开眼,窗外隐约传来燕儿压着怒意的声音:“……老爷还没发话,你们凭什么锁小姐的门?!”

宁舒蕴指尖一顿,缓缓从榻上坐起。

她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肩头,衬得那张素白的脸越发清冷。

门外,一道苍老刻薄的嗓音嗤笑一声:“凭今日是二小姐的大日子!夫人说了,大小姐性子烈,怕她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来,还是安安分分待在屋里为好!”

宁舒蕴眸光微冷,指尖轻轻拨开床帐。

她慢条斯理地梳洗穿戴,铜镜里映出一张清冷如玉的脸,眉目如画,唇色浅淡,唯独眼底凝着一层薄薄的寒霜。

待她推门而出时,院中已站满了人。

窦秀婉的奶娘孙嬷嬷立在最前头,手里攥着一把沉甸甸的铜锁,正趾高气扬地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动作麻利点,待会儿宾客就要到了,可别耽误了吉时!”

燕儿气得眼眶发红,拦在门前不肯退让:“你们敢?!”

孙嬷嬷冷笑:“一个贱蹄子,也配在这儿大呼小叫?”她扬手就要扇过去。

“啪!”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那手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却蕴含着不容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