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双重回响:诺坎普梦与香河晨雾(第3页)
“纪!你看到了吗?!”拉斐尔的脸突然怼到镜头前,发梢还滴着香槟,背后传来朴俊宇用韩语的大喊。镜头被一把抢走,松本举着印着“36”的纪念球衣,眼角泛着泪光:“我们是为你进的球!”更衣室爆发出哄笑,混着节拍器般的鼓掌声——有人在用球鞋敲打铁柜。
梅西忽然探进镜头,10号球衣沾着草屑,嘴角却挂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下次换你站在这里。”他身后,特尔施特根正往登贝莱头上倒整瓶香槟,阿尔巴举着手机直播,背景里莱万把冠军围巾系成了头巾。拉斐尔夺回手机,跌跌撞撞冲向战术板,上面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for ji feng”。
“明天全队聚餐!”拉斐尔扯着嗓子喊,更衣室突然安静半秒,所有人齐声用中文吼出:“等!你!回!来!”震耳欲聋的声浪中,纪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艾瑞克和林宇轩挤到镜头前,三个少年的脸和巴萨队友们重叠成一片沸腾的红蓝,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温热,淌进每个人眼里。
纪风的呼吸渐渐平稳,困意裹挟着诺坎普的欢呼声将他拉入梦境。恍惚间,他又站在了熟悉的球员通道,耳畔回荡着《巴萨,巴萨》的队歌。梅西朝他眨眨眼,伸手拍了拍他36号球衣的后背:“该你上场了。”
踏入球场的瞬间,看台上十万球迷的呐喊震得草皮都在颤动。他接球、盘带,晃过皇马整条防线,当起脚射门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静音。足球划过完美的弧线,却在即将入网时化作漫天飘落的红蓝彩带。
场景骤变,他置身于国奥队更衣室。张军教练将队长袖标系在他手臂,队友们高举双臂齐声呼喊。爷爷戴着老花镜,颤巍巍地抚摸他的奖杯;父亲红着眼眶递来冰镇汽水,母亲则把热乎的家乡菜塞进他背包。远处,艾瑞克和林宇轩朝他招手,三人并肩跑向绿茵场,身后扬起的尘土里,浮现出巴萨队友们的笑脸。
闹钟突兀地响起,纪风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仍躺在香河基地的宿舍床上。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巴萨官推又更新了动态——一张合成图,他的36号球衣与国奥队服重叠在一起,配文写着:“心之所向,皆是主场。” 身旁,艾瑞克和林宇轩还在熟睡,嘴角带着相似的微笑,不知是否也做着同样炽热的梦。
凌晨两点,香河体育场浸在浓稠的夜色里。泛着冷光的探照灯将跑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条带,远处的看台如同巨兽张开的漆黑下颌。夜风掠过空荡荡的草坪,卷起几片枯黄的草叶,在球门网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纪风裹紧外套,赤足踩在冰凉的草皮上。月光为他的影子镀上银边,延伸向空旷的中圈。他弯腰捡起一颗遗落的足球,橡胶表面还残留着白日训练的温度。轻轻一脚,足球骨碌碌滚向球门,撞在门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栖息在横梁上的夜枭。
看台上突然亮起几盏手机灯,艾瑞克和林宇轩举着外套跑来。“就知道你在这儿。”林宇轩抖开外套披在他肩上,里面裹着保温壶,“刚泡的姜茶。”艾瑞克默不作声地开始颠球,黑白相间的足球在他脚间跳跃,溅起细碎的露水。
三人并排坐在球门线上,望着天边渐显的鱼肚白。远处城市的灯火在薄雾中明明灭灭,纪风忽然想起梦里重叠的红蓝与赤红。他踢了踢脚边的足球,轻声说:“不管在哪里,都要踢出自己的球。”话音未落,艾瑞克已经起脚射门,足球划破黎明前的黑暗,撞在球网上发出“嗡”的长鸣,惊起整片沉睡的训练场。
凌晨的雾气裹着露水,在训练场的草尖凝成细碎水珠。张军倚着球门柱,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火星在黑暗里划出蜿蜒的光痕。当他瞥见三个少年的身影从跑道尽头晃过来时,眉头瞬间皱成川字。
“不要命了?”烟蒂被狠狠碾进草皮,张军扯下脖子上的毛巾甩过去,盖住纪风光裸的脚踝,“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感冒了明天怎么训练?”他刻意板起的脸上,眼角的皱纹却藏不住关切,转身从教练包摸出三个暖贴,“拿着,贴后腰上。”
林宇轩正要开口,被艾瑞克轻轻拽住衣角。月光下,张军鬓角的白发比白天更显眼,运动服肩头还沾着战术板蹭上的粉笔灰。“去去去,”教练挥着手赶人,自己却弯腰捡起足球,“再让我看见你们夜游,就加练二十圈折返跑。”
三人慢吞吞往宿舍挪步,背后突然传来闷响——张军对着空无一人的看台,用力开出一脚远射。足球划破雾气,撞在远处广告牌上发出“咚”的声响。纪风回头时,正看见教练掏出第二根烟,火苗亮起的瞬间,照亮他望着足球轨迹的、若有所思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