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3页)

 盖《尚书》记言,《春秋》记事。《尚书》本记言语之书,于时间上不甚措意。像《牧誓》等篇连月份都不记,遑论四时。而《春秋》专记史事,以时间顺序编次为文,故记事每言春夏秋冬。 

 此乃两书史法不同,文例亦有不相同之故。 

 可《古文尚书》‘泰誓’一篇,开篇即言‘惟十有三年春’,这个‘春’字,岂是《尚书》记言之例?” 

 “这” 

 柳惔面露难色。 

 座中不少学子都低头翻书,全场都是书页翻动的声音。而众人看向王扬的眼神也再无轻视之意。 

 都讲席上,三位老先生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脸郑重。 

 即便是支持《今文尚书》的人,如刘昭、庾于陵、谢星涵等,也都沉浸在苦思之中,绝无闲暇露出丝毫喜色。 

 柳憕则大为着急,只希望兄长能马上想出反驳的话来。 

 巴东王却左顾右盼,神色轻松,仿佛心思并没有放在这场事关重要的论辩之上。 

 过了半晌,柳惔转过身,也不再背手,看了眼王扬道:“文例不是绝对之事,一时破例,也是有的。” 

 声音再也无之前的底气。连他自己都对这个答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