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页)

 “是,但儿子既然在郡学卒业,便不会眼看着学校被废!” 

 “你能如何?”庾易皱眉。 

 “儿子力量不够,不能如何,所以只能在学校被废之后,努力重建。” 

 “你老师都不敢说能重建,你能?” 

 “儿子年轻,争取二十年后成大儒,随后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庾易轻笑一声:“你们儒家说君臣父子,做父亲说的话,当儿子的可以不听吗?” 

 庾于陵停顿了一下,跪了下来,回答道: 

 “《孝经》中说:‘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 

 庾易俯下身子,目光逼视儿子: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诤子,而我是不义之父?” 

 庾于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大声说道: 

 “您于我州士族来说是领袖,于我老师来说是朋友,于儿子来说是父亲。 

 而今荆州学脉有劫!朋友有难!儿子有急! 

 可父亲袖手莫救,冷漠观之,竟不肯出一言一辞! 

 于公于私,确实称不上一个‘义’字!” 

 庾易没有说话,盯着儿子看了几秒,突然冷笑数声,拂袖而去。 

 庾于陵望着父亲的背影发了会儿呆,随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想了想还是决定回郡学住,走到门口时见兄长庾黔娄带着几名随从急匆匆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