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宁家不屈的脊梁(第2页)


 不挂旗,不扯布,只立了一根三人高的木杆,上面用刀刻了十个字:


 【地在,人住。人在,命守。】


 他站在棚下,看着被点名让地的那几户百姓,一个个把自家锅碗抬出来,抱着老人孩子,站在地头。


 有人想劝,说这军里调令,真惹不起。


 宁烈回一句:“我打过仗。”


 “知道他们这路数。”


 “他们是借修路的名,赶人的命。”


 “今天让他们砍了咱这条命,明天整镇就得空。”


 “人不能让地让得没命。”


 “咱要是活得跪着,还不如死在这棚下。”


 镇上人听了,不说话,但站得越来越紧。


 当天夜里,军队到了。


 不是整营兵马,是一队先遣,带着批文、官旗,还有三车建材和一大堆口头“协商话术”。


 队正是个年纪轻轻的将校,一身崭新甲胄,腰间挂着半尺金牌,进镇前还特地换了朝服。


 他一进东岭,就看到那根木杆,脸色顿了顿。


 “谁立的?”


 宁烈站出来:“我。”


 “你是?”


 “宁烈。”


 “前江界营……疯的那个?”


 “疯不疯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条地,是人种的。”


 “你要修路可以,挪地方得问。”


 “问一句愿不愿,不问,那就不是修路,是造孽。”


 队正看了他片刻,笑了一声:“你现在什么官?”


 “无官无职。”


 “那你代表谁在这站着?”


 “我不代表谁。”


 “我就站着,看你们到底敢不敢把这些百姓赶出去。”


 “你要真敢,我疯一次给你看。”


 “上次我疯,封了一条边。”


 “这次我疯,埋你一车粮。”


 队正神色终于冷下来:“你知道拦军是死罪?”


 宁烈回得更快:“我知道命比军贵。”


 “你真是疯。”


 “对。”


 “可惜你疯得晚。”


 “我疯得刚好。”


 “要是早疯一天,这条地我就砍得你们不敢踏。”


 “要是晚疯一天,我儿子以后写命的纸都要写在别人的屋檐下。”


 “我疯,是护命。”


 “你要试,我就让你试试——这地底下,到底埋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