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刀归朝堂(第2页)
“上头给你预留的将军第都修好了,你不住?”
宁烈一边翻图纸一边回:
“住那儿干嘛?”
“好看是好看,四处是请帖。”
“我要一住进去,隔天全城吃酒请人都能轮到我头上。”
“我这人脾气不算好。”
“要真叫我对着那些喝红酒讲海防的,非把桌掀了不可。¨h¨u_a,n_x*i~a*n-g.j·i+.~n+e¨t¨”
老赵嘀咕:“你掀也没人敢拦。”
宁烈把卷子扔桌上。
“现在是没人敢。”
“等我刀收了,就得有人敢了。”
“这就是规矩。”
“哪有你一把刀能当一辈子天的?”
“我能挡一时。”
“但不能当制度。”
……
他说完,提笔在那张“海防改制总纲”上写下一行:
【自明年起,南线不再挂临时令,改设“镇海都署”,权归兵部,听调听督,兵官分设,三年一换。】
老赵一听就不乐意:
“你这是自己砍自己兵权。”
“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线,说放就放?”
“你就不怕哪天兵部脑子抽了,又给你后人改回私批调令?”
宁烈笑了:
“我不放,就总有人想抢。”
“我放了,写清楚放的规矩——谁敢抢就不是抢,是犯。”
“犯就是罪。”
“将来谁真想改,得先抹了我宁烈的名字。”
“那他得掂量自己值不值那个抹。”
……
这一年,宁烈开始闭门写制。
他不写史书,不做总结。
他只写一件事——
海防怎么传。
从港规、火网、兵线,到练兵、粮配、补舰,甚至连岛上兵丁喝什么盐水、怎么打井他都一条条写进去。
所有章程共三卷,一百一十九条,末尾只落一句:
【此后谁守海,就照这个守。】
【不照,出事别赖朝廷,赖自己。】
……
春过,草长。
宁烈披了件旧甲,走入兵部最后一次。
三名尚书,五名御史,十三位封疆调任官,全在堂中。 他不打拱,不说套话,拿出那三卷《镇海令》往案上一放。
“这东西我写完了。”
“从今以后,南防线怎么守,怎么打,怎么换人,怎么交接,怎么处罪——全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