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线后旧账

 宁烈抬手指着石堤尽头那排新种的榆: 

 “当然守。′2+8,看¢书^网^ ′首?发¢” 

 “这线画出来,不是等他们朝廷认。” 

 “是让别人知道——这地,有人守。” 

 “只要我还坐在这儿,就没人敢说‘北口可走’。” 

 “他们想从这过,就得考虑一件事——” 

 “撞线,会不会出人命。” 

 …… 

 当天夜里,北海岸雨,港口冷。 

 那封兵部函没入档,也没回批。 

 宁烈只是取出一张空页,在《简式》最后一页写了一行字: 

 【北海线,未入图,不许入脚。】 

 【此线不由朝定,由命定。】 

 他写完,手指点在那页上,半晌没说话。 

 然后,他从桌边石盒里拿出那把剃刀——那年南海他封烈屿那把。 

 刀还在。 

 刀口未卷,刃未废。 

 他把刀重新插进墙后泥缝里,封了一层布,又压上一块碎瓦,没做记号。 

 老赵问:“你这是?” 

 宁烈站起: 

 “这刀再不拔,就是给我后人留的。” 

 “哪天真要守不住了,哨所没了,树死了,人跑了——那就有人来掘这块墙。” 

 “墙里有刀。” 

 “谁敢掘,就是想守。” 

 “我不留名,不挂旗。” 

 “但我留下这个。” 

 “告诉他——北线不是从地图上画的。·l¢o·o′k¨s*w+.!c-o′m,” 

 “是从血里压出来的。” 

 “谁想续这线,就自己拿这刀,再画一遍。” 

 “画得出来,你就是我。” 

 “画不出来,就别动。” 

 “因为这线,永远不能退。” 

 北海封线的第七天,东岸传来一份旧信,是从东海中转口截下的。 

 信里只有两张纸。 

 一张是当年南封未成的补批文件草稿,落款模糊,时间标的是三年前。 

 另一张,是一份未寄出的贸易报价,开头写着:“若北口未封,我方可一年入十船。” 

 老赵念完信,脸色不太好。 

 “原来三年前就有人在朝里准备开放北口了。” 

 “幸亏你先站上了线。” 

 宁烈把两张纸压在石桌上,点了根油灯。 

 “这不算什么。”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靠挡。” 

 “有时候是靠谁动得快。” 

 “你画得慢,他们就走你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