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写进史册的宁家人(第2页)

 不挂旗,不扯布,只立了一根三人高的木杆,上面用刀刻了十个字: 

 【地在,人住。人在,命守。】 

 他站在棚下,看着被点名让地的那几户百姓,一个个把自家锅碗抬出来,抱着老人孩子,站在地头。 

 有人想劝,说这军里调令,真惹不起。 

 宁烈回一句:“我打过仗。” 

 “知道他们这路数。” 

 “他们是借修路的名,赶人的命。” 

 “今天让他们砍了咱这条命,明天整镇就得空。” 

 “人不能让地让得没命。” 

 “咱要是活得跪着,还不如死在这棚下。” 

 镇上人听了,不说话,但站得越来越紧。 

 当天夜里,军队到了。 

 不是整营兵马,是一队先遣,带着批文、官旗,还有三车建材和一大堆口头“协商话术”。 

 队正是个年纪轻轻的将校,一身崭新甲胄,腰间挂着半尺金牌,进镇前还特地换了朝服。 

 他一进东岭,就看到那根木杆,脸色顿了顿。 

 “谁立的?” 

 宁烈站出来:“我。” 

 “你是?” 

 “宁烈。” 

 “前江界营……疯的那个?” 

 “疯不疯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条地,是人种的。” 

 “你要修路可以,挪地方得问。” 

 “问一句愿不愿,不问,那就不是修路,是造孽。” 

 队正看了他片刻,笑了一声:“你现在什么官?” 

 “无官无职。” 

 “那你代表谁在这站着?” 

 “我不代表谁。” 

 “我就站着,看你们到底敢不敢把这些百姓赶出去。” 

 “你要真敢,我疯一次给你看。” 

 “上次我疯,封了一条边。” 

 “这次我疯,埋你一车粮。” 

 队正神色终于冷下来:“你知道拦军是死罪?” 

 宁烈回得更快:“我知道命比军贵。” 

 “你真是疯。” 

 “对。” 

 “可惜你疯得晚。” 

 “我疯得刚好。” 

 “要是早疯一天,这条地我就砍得你们不敢踏。” 

 “要是晚疯一天,我儿子以后写命的纸都要写在别人的屋檐下。” 

 “我疯,是护命。” 

 “你要试,我就让你试试——这地底下,到底埋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