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断岸来船(第3页)


 “因为我没画‘给他们走的’那段。”


 “我只画了封。”


 “我不认他们画的线。”


 “所以他们转来的这份图——”


 “我也不看。”


 ……


 说完,宁烈转身回屋,取出前些日子青年交来的“镇三线稿”。


 铺在桌上,一笔一笔重描,补坐标、压图例、落实雷点、填入三角图识。


 然后将副图卷成筒,丢进铁桶,拴了封条。


 青年在旁问:“你这是?”


 宁烈抬头:


 “他们不是送图吗?”


 “我也送。”


 “但我不送旧线副图。”


 “我送我自己画的。”


 “我就给他们看——我们北线怎么写的。”


 “你想走,就走线。”


 “你不走,就别拿副图来糊弄。”


 “你走的不是线,是我压命的界。”


 “你敢走,那我就来堵。”


 ……


 当天下午,那封北线图副本被送上对岸。


 第二日,船撤。


 无舶靠,无书留。


 只有岸边那根木桩,被他们用斧头砍断了一半。


 老赵冷笑:“这是试探?”


 宁烈点头:“这是挑。”


 “他们知道我们画得真,就想看看我们守不守真。”


 “那他们也该知道——”


 “你敢砍桩,我就敢砍人。”


 “这不是线的事情了。”


 “这是命的事。”


 ……


 三天后,青年在自己那段“镇三”线图边画下一段备注:


 【线下不能留空。】


 【空一尺,就有人探一丈。】


 【不是他们胆大。】


 【是我们不能断。】


 那一夜,他独自坐在他自己搭的桩前,重新绑了那根被斧砍断一半的木桩。


 旁边插了张纸条。


 纸上写:


 “你来,我等。”


 “你敢,再动,我封。”


 “不是我一个人。”


 “是我们一整条线。”


 这一夜,北海无锣无警。


 但谁都知道——桩没断。


 线,还连着。


 比那年的更硬。


 七月过半,北海无雨,夜间湿气重。


 港东第三哨补完图线,正准备新挂雷索,远海忽有快舟靠近。


 不是船队,是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