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线中起事(第3页)

 “今天是立线戒。” 

 …… 

 不到一刻钟,宁烈已立在东口码头。 

 灯没亮,全靠火盆照。 

 那艘灰黑旧船歪靠在石堤上,舱盖半掀,一人站在船头,身形瘦削,语调慢。 

 “我不是敌。” 

 “我带的,是和。” 

 “我想见线主。” 

 宁烈回得比风快: 

 “线主没空。” 

 “线主在画线,不接客。” 

 “你要真是和——你就不该踩雷来报。” 

 “你该按例三十里外泊船,挂旗递信,等批文送上来你再走。” 

 “你不这么干,你就不是和。” 

 “你是绕。” 

 那人沉声:“我是来谈的。” 

 “想要重开旧南三线——从北海走。” 

 “你们南口封得太久,东岸商船没口子了。” 

 “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想找路。” 

 宁烈盯着他,低声说: 

 “你们走陆线不好过,走水线不好查。” 

 “你们不是来谈,是来趁。” 

 “你们觉得北线没批文,是条空线。” 

 “空线就没人挡。” 

 “所以你们来了。” 

 “想从旧协旗下捞点权。” 

 “我告诉你——” 

 “这条线,不空。” 

 “它从我封起那天起,就不打算给你们留空隙。” 

 “你们想趁,就得翻线。” 

 “但翻线这事,不用你说。” 

 “用我锤。” 

 …… 

 说罢,宁烈转身,对后头哨兵道: 

 “拉船。” 

 “先封舱,后焚仓,再送人。” 

 “他们不是来谈。” 

 “他们是来量——我这条线还敢不敢动真刀。” 

 “那我告诉他们——” 

 “不是敢不敢。” 

 “是我没改。” 

 “你们若想再试一次南海那年怎么死的——” 

 “就别走。” 

 “我这儿,有办法让你们死得比当年还明白。” 

 …… 

 舱焚那夜,北海三营哨旗全立,线灯点到三十里外海。 

 未有船进,未有兵出。 

 只一夜海风,把那船灰烧进了潮底。 

 青年那夜没说话,只坐在自己画的线段上,一笔一笔翻抄雷点配置图。 

 抄到一半,抬头问宁烈一句: 

 “他们走了。” 

 “但他们下次还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