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拜相半颗西瓜

第182章 禁足太子,皇位大统面前没有亲情可言!(第3页)

 这就是古代诊治心脏病的难点了。

 没有任何的检查设备,不像现代,做个造影、ct什么的,什么具体情形都能够看到。

 胡翊无法确定常婉的心疾如何。

 是病理性的?

 还是脏器功能受损?

 若是病理性的,纵然以自己目前的医术还无法治疗,他也敢肝熟练度。

 只要把熟练度肝够,这块难啃的骨头都不叫事儿。 怕的是脏器功能受损,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不会做手术,在古代连开胸都做不到,那一排排的肋骨要切开都很难,更别说是无比精细的心脏手术了。

 若是心血管堵塞,胡翊也搞不出来什么心脏支架。

 所以,对于朱元璋的问话,胡翊就真是难以回答了。

 而从女婿的回答之中,朱元璋得出的结论,依旧是常婉的心疾病症很棘手。

 这就促使他不得不做出两手准备了。

 但昨夜在这华盖殿上,他也想了许多。

 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开始也都确定了他们的亲事,再加之与常遇春的兄弟情分……

 这些林林总总的加起来,要顾虑的东西一多,这终究无法使他冷血处理此事。

 大概其又想到了昨夜与马秀英吵架的事,朱元璋还有心缓和矛盾,于是便开口道:

 “咱给你几日时间,弄清楚婉儿的病,要是无法医治,也就怪不得咱了。”

 胡翊点头应了一声。

 他现在压力很大,为确保医治常婉的病,他想要立即回去翻看几本医书,将一些已经模糊的知识点重新回忆一遍。

 刚从华盖殿出来,隔着阴冷潮湿的雾气,胡翊隐约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走近了细看,才发现是朱标站在那。

 “太子。”

 胡翊凑上去,看到朱标面色很苍白。

 显然他昨夜都没合眼,清晨的雾气又重,阴冷发寒,这令朱标时不时咳嗽起来。

 “还是要保重身体,今日早些去休息吧,我把这几日东宫里的课时都停了,你应该也学不进去。”

 朱标轻轻点着头,双手抓住姐夫的肩膀,紧张地问道:

 “爹和娘从昨夜将我召回宫中,一直没有见我,如今又将我禁足,再也出不得宫去了。

 他们究竟作何打算,还请姐夫告诉我。”

 胡翊看了一眼憔悴的朱标,心中不忍,只好开口说道:

 “岳丈的意思你自然也懂,不过在最坏结果尚未做出前,他允许我去给婉儿诊治,也许还有希望。”

 “姐夫!”

 朱标突然撩起袍服要跪,胡翊连忙将他稳住,抢在他求自己之前开了口,郑重说道:

 “我拿你当亲弟弟,这些事断不会不管不顾,一定拼尽全力,安心!”

 说罢,胡翊急忙出宫去寻医书。

 看到离去的姐夫,朱标远远地冲着他的背影,郑重一拜……

 胡翊回府时,胡承佑已经在长公主府外候着了。

 “堂兄,爹叫我过来跟你学些本事,小弟听候堂兄差遣。”

 胡翊点了点头:

 “今日应当有皇子会去试点,你也到试点去等我。”

 胡承佑应了一声,听说皇子们也要去姐夫的医局试点,他更加是面露喜色。

 胡翊看到这个吊儿郎当的堂弟的神情,就知道他满脑子里想的又是如何攀附权贵,还真是不学无术。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管他了。

 进到书房里,看了快一个时辰的书,把许多模糊的地方又补足了。

 胡翊和朱静端又一起到常家去。

 “小弟见过姐夫,姐夫现在要出门吗?”

 徐允恭今年只有七岁,但却知书达礼,小小年纪已有几分老成之气了。

 听说胡翊要出去一下,徐允恭立即让道,并说去试点等他回来。

 看看徐家的这个孩子,再看看叔父家中那个货,差距尽显。

 常遇春应该是为女儿和儿子的事,一宿没能安枕。

 长公主车驾才在路上行到一半,他已经知道消息,全家人都准备起来。

 昨夜未能细细诊治,全看今日如何了。

 常家后院,凉亭中。

 胡翊特意挑了这样一个通风的好去处,今日早上还有些日头,大家坐在这里喝茶诊病,能够稍微显得不那么紧绷些。

 一夜痛哭过后,常婉的眼睛还肿着,脸色白的似一张纸。

 昨日的从容和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愁容的病美人,肉眼可见的活力消失了许多。

 “见过姐姐、姐夫。”

 常婉憔悴地行了一礼,而后将一只惨白色的手臂递过来,在那惨白的肤色下,就连血管纹路都清晰可见。

 胡翊这才发现,昨夜看的不真切,这姑娘不止体虚,还是气血两虚的症状。

 今日有了光线,他又仔仔细细看过了常婉的面色,而后才伸手搭脉。

 心肾不交仍是个大问题,这个并没有诊错。

 不过从面色上来看,还有气血两虚的症状,结合常婉面色晄白,左寸脉和右尺脉都细弱如丝的症状。

 胡翊叫她伸出舌苔细看。

 只见舌苔带有淡紫色瘀斑,胡翊越诊越觉得是气血两虚引起的心衰。

 但他还拿不准。 有些事他自己不好说,便叫来朱静端,贴在她耳朵边告诉她,叫她去问问常婉近来月事的血量如何?

 朱静端面色一红,悄悄来到常婉面前问她。

 两女都是面色红晕起来,朱静端才又把这话回来转告给胡翊。

 月事期间血量极少。

 胡翊考虑是气血两虚症、外加肾精不固所引发的心脏供血不足。

 若是如此的话,兴许这病还好治了,因为根源不在心脏,而在于气血和肝肾。

 随即,他又问常遇春和常蓝氏道:

 “常叔、常婶儿,我要问一句,你们祖上可有人骤然而死的?心疾之症,恐有先人留传,临死时全无声息,这样的例子有没有?”

 常遇春知道他说的是典型心疾病症,立即摇起头来:

 “我们常家据我所知道的,还真没有。”

 胡翊的目光又看向常蓝氏,常蓝氏也摇头道:

 “还真是少有,蓝氏一族好像近来也未传出亲友因此病故的消息,我弟弟蓝玉更是个跑不垮的汉子,身体向来也都好。”

 常蓝氏说到此处时,常遇春也是跟着附和道:

 “的确是,蓝玉这小子,我给他起的外号就叫跑不死,那是真的跑不死啊,上了战场能三天三夜不觉得累,连我都不行!”

 胡翊点点头,心道既然祖上没有心脏病史,常婉的病症考虑就是气虚不足、肾精不足导致的后天心衰。

 这并非不可治。

 若真如此,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