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就是你害了沐英(第2页)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叶煊的药方上写的夏枯草剂量是两味,最终却是三味。
这中间,是如何让剂量从两味变成三味的?
“不,就是三味,我记得清清楚楚。”
“是的,就是因为夏枯草这种草药特殊,所以我特意留心记了一下,是三味!”
“戴礼不是有药方么?到底是三味、两味,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医官们辩驳着,甚至有人额头上已经冒虚汗了,叶煊不禁冷笑,就这种表现也敢参与到政治斗争来?连装淡定也装不明白?几句话就害怕的脑袋都冒虚汗了!
还有,刚才他询问药方上的夏枯草,写的是几味时,这群人沉默了好久才回答,分明是想了一会;现在却又记得清清楚楚了,那为何方才不立刻回答?
他能看出来这些,朱元璋也能看出来,叶煊现在心中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知道这次大族们对他的算计,已经无用了。
戴礼这边,已经从怀中拿出了那日的药方,他相信叶煊的话,准备用这药方证明叶煊的清白,顺便打打这群医官的脸。
可当他打开查看药方上的字迹后,脚步差点不稳摔在地上,双手微颤,脸色惶恐:“这,这不可能。”
“怎么药方上写的是三味...”
戴礼并没有记住,这些药材每种需要抓几味,毕竟太多了,可他自然是更愿意相信叶煊的话,可现在看着药方上那清清楚楚的五个大字:‘夏枯草,三味’,他整个人都傻了。
朱元璋此时没有理会呆愣在原地的戴礼,拿过了药方,看了看,脸色阴沉,朱标这个时候凑到朱元璋身边,认真看了看。
最终,朱元璋道:“药方上确实写的确实是三味。”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朱元璋也不能为了维护叶煊,就编瞎话。
随即,朱元璋看向叶煊,道:“叶煊,你的意思是,若是两味夏枯草,那么这药方是能正常治疗沐英的病的;可若是三味,就会让沐英中了药毒,可是如此?”
“是。”叶煊应道。
“你认为,你当初药方上写的是两味,可现在却是三味,对吧?”朱元璋又问道。
“是。”叶煊已经很简单的回应着。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朱元璋脸上浮现出冷意,他缓声道:“这药方,当初是你一笔一字写的,难道它还能自己活过来,变了?”
“咱看,你就是当时写错了,把两味写成了三味,所以药方出了问题,所以才会让沐英中了药毒。”
说了这些后,朱元璋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医官,话语中带着深意,询问道:“你们觉得,是不是这样?”
“是,就是这样的!”
“没错,叶煊分明是想把这件事情的罪责,怪罪到我们的身上。”
医官们就仿佛找到主心骨般,一个个回应着,朱元璋冷冷的凝视着其中那几个叫的最欢的几个人。
好,好,好,这几个狗东西。
叶煊面对朱元璋这番看似吓人、质问的话语,倒是显得平静很多,对于朱元璋这个人有时候确实琢磨不透,听着前面的话,可能真的像朱元璋在怪罪他,可最后那句话,却让叶煊明白,朱元璋这是在试探这群医官们,来看看到底哪些人参与到了这起事件中。
这时,朱元璋、朱标,以及众多医官都将目光投向了叶煊,厢房内的沐英并没有睡去,反而精神了几分,耳朵更是竖了起来,他倒要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个事。
这么一大会,沐英也明白过来了,自己中了毒的原因。
叶煊写错了,将两味写成三味了。
无心之举差点铸成大错,害死自己。
“唉。”沐英叹了口气,他很想生气,甚至想杀了这个叶煊,可想想自己的肺痨病还需要叶煊治,那就算了吧。
“陛下,太子殿下。”
“还有诸位医官。”
“我叶煊可以确认,当初药方中写的夏枯草用量,就是两味。”
“至于为何变成了三味,我认为是戴礼拿着药方,到太医院药坊抓药的过程中,医官们依照往常惯例检查药方,这个时候戴礼在药坊外等候,也就是这个期间,你们医官中有人修改了药坊上的数字。”
“我们正常人口语中,习惯将‘二’称之为‘两’,药坊中夏枯草的用量,是‘二味’,而你们当中有人,在‘二’这个字中增添了一笔,变成了‘三’,夏枯草的用量从原本的两味变成了‘三味’,这就是为何药方突然出现问题,西平侯中了药毒的原因。”
叶煊言之凿凿,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全部想了个明明白白,背后隐藏的大族集体真的以为他是这么好弄死的?
自从他联想到李善长、范敏、滕毅被针对的原因后,他就一直防备着突发状况,因此这段时日可谓是格外的小心谨慎。
“诬陷!!”尖锐的叫声传出,那是一名医官发出的,他面容苍白,脸都要被气紫了,伸出手指对着叶煊指指点点:“我们怎么可能害西平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修改了夏枯草的用量?”
“明明就是你写错了用量,担心被陛下责罚,所以此时想要诬陷我们整个太医院的全体医官,为的就是避免被责罚!你如此阴坏,陛下是能看出来的!”
随着这人开口,太医院的医官们也纷纷无法坐视不顾了,此事涉及的太大了,若是真的让叶煊这般信口开河颠倒是非,他们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一个个纷纷反驳起来,有的人气的眼珠子都瞪了起来。
“药方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现在却诬陷我等修改用量?呵呵,我们就是普通的医官,岂能有你那样的心机,能想出来把二增加一笔,修改成三?”
叶煊打量着这两人,能看出来这两人的心思比其他医官强了不少,一个言称自己诬陷了整个太医院全体,这样拉起了所有太医院的医官和不明真相的医者共同反驳;一个言称他们就是小小的医官,没有这样的心机,意思是自己欺负善良淳朴的医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