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倒悬渊

青铜鼎内壁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时，陆九溟的机械心脏停跳了0.37秒。那些青铜浮雕张开獠牙，吐出带着锈味的量子流沙。沙粒在空中凝结成十二面体结晶，每个晶面都映照出不同年代的老朝奉——最年轻的晶面里，二十岁模样的古董店老板正在给婴儿时期的自己喂食青铜碎屑。

 "认知污染度89%！"沈青蝉的警告声从鼎外传来，却像隔着深海般模糊。陆九溟的纳米齿轮开始反向生长，刺破皮肤形成机械鳞甲。他伸手触碰最近的结晶，指腹传来的灼烧感竟与三岁那年触碰血沁古玉时的痛觉完全一致。

 结晶突然爆裂，量子流沙凝聚成初代诡匠陆修远的虚影。这个与老朝奉容貌相同的老者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修真管理局的徽记："九溟，你可知十二金人为何缺了最后的核心？"

 陆九溟的机械左眼自动扫描虚影，视网膜上跳出血色提示：【检测到sCp-Cn-2781衍生体】。他猛然想起三天前在记忆黑市看到的档案记录——2781项目正是用自己基因培育的克隆体。

 "因为第十二金人..."陆九溟突然呕出带着齿轮的鲜血，那些纳米机械在血泊中组成微型浑天仪，"就是归墟之门本身。"

 虚影大笑，整个鼎内空间突然倒转。陆九溟头朝下坠向"天空"，看见下方浮现出咸阳宫的地基结构。三百根青铜柱破土而出，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赛博化程度不同的自己。最中央的铜柱上，浑身义体化的老者正在将量子芯片插入胸口——那赫然是五十年后的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