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赴姻亲(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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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顿住,犹豫片刻后他屈指而入后。
 




    任北袭抿着唇,在夜视下,居室内的摆设并未被弄乱,能隐约看见靠在床边的凳子上空空放着一只药碗,床幔遮挡却又漏了些风,只看见是一只白猫的尾巴压在了床尾。
 




    他只冷着眸,眼尾微微眨动。
 




    原来这只回府之后还未曾见到的白猫独自溜到了这里。
 




    白猫敏锐。但它的脑瓜子显然不明白夜寒露重之时,一只两脚兽潜入另一只两脚兽的房间里,是什么意思。
 




    只知晓眼前的人味道十分熟悉。
 




    像记忆远处的故人。
 




    “咪。”
 




    是你呀,小将军。
 




    床帐规规矩矩地盖着,任北袭没忍住拿剑柄去戳了下猫的屁股。
 




    桂家娘子自己好好熄了灯,原是你这只坏猫打翻了灯盏,他是听到器皿落地的声音踩贸然闯入,如今破了案,只想先行离开。
 




    只是夜深露重,他想到了她孱弱的身姿,怕是生了病也不敢皱多了眉。
 




    男人顿了顿,转身想在门旁的小箱中寻到锁扣,却突然被猫背袭扑身,平日里根本不用磨的尖锐爪子勾到了肉里,他猝不及防低喘了一声。
 




    呼吸声又停下了,布料破损着黏在血液上。
 




    猫逃了,毛却落在了被尾巴带着掀起的窗幔上,任小将军把剑撑在床尾,低下头,认真地将青色窗幔牵得规整,却只听烛火滋啦作响,再抬眼,床上娇娘同样撑着手,衣装整齐,眼神过分清明漂亮。
 




    只此一瞬。
 




    任北袭心中徒然想到母亲告诫。
 




    贵妇从了姻亲,三年孕二子。
 




    最孝顺的孩子死于刀口,最敬爱的郎君挡了那夺命的箭,后来长阶跪有她的血恨陈情,佛祖只是告诫,是她选错了。
 




    “想来桂家娘子对我们二郎也有意。”
 




    过了长街,困于明堂。
 




    她再看向他的时候,眼中没有过分警惕,却也没了情分。
 




    可是世情常薄,人的情分又算得上什么。
 




    白猫与黑狗在室外碰头,一个吊儿郎当甩着舌头,一个爪子还没挠爽就扑上前去,看似针锋相对,桂窈的知识让她知晓人类是从动物进化而来,像是汲取着什么狗的藏拙和猫的伪势。
 




    只是眼前的人不一样。
 




    他神态里的血性好像是作为现代人的她无法消融的。
 




    “那任小将军怎么想?”
 




    舅母问询得很急切。
 




    从屋檐上翻下来的大白猫尾巴一摇一摇,它跟在身后,比小娘后回头,夜色下,湛蓝的猫眼瞳孔洞悉着这桩姻亲的残忍天真。
 




    “臣以忠事君,子以孝奉亲。”
 




    他威风凛凛光风霁月,只是身前烛火化成了烫极了的火折子。
 




    月下,这为应付婚事而侃侃而谈的少年将军,怎么现在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