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75(第2页)

 目光转向墙壁,沈墨呼吸一滞——

 整面石壁刻满诡异符号!

 "▲"旁标注"3","?"后跟着"7",像是晋商暗账混搭了葡萄牙数字。沈墨突然想起怀中的《火攻挈要》残卷,急忙掏出对照——

 "379"对应的正是子母炮改良法!

 "果然在私造火器..."他摸出炭笔准备拓印,背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红袖刀的寒光抵住了他的后心。

 "你可知私探军器是何罪?"楚红药的声音比渠水还冷。

 沈墨不动声色:"那东厂勾结晋商走私又该当何罪?"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袖中磁石"啪"地吸住红袖刀尖!刀身震颤,铁屑簌簌落下,竟在湿滑的地面上拼出几个模糊的字——

 "震三巽五"

 楚红药瞳孔骤缩。这是暗渠岔路的方位密码!

 沉默的对峙。

 火折子的微光在两人之间摇曳,照亮楚红药苍白的脸。她左手腕的药纱已经湿透,隐约透出底下扭曲的烙印——那个"楚"字。

 "你父亲当年也来过这里。"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他是唯一破解九宫机关的人。"

 沈墨浑身一震。十五年前辽东之战前,父亲确实奉命查验过南京防务...

 机括声再起!

 楚红药猛地推开他,三支淬毒弩箭钉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暗处传来东厂番子的低喝:"在那边!"

 "走!"楚红药拽着他冲向一条狭窄岔路,红袖刀划过渠顶垂下的铁链——

 "哗啦!"

 闸门轰然落下,将追兵隔绝在外。

 密室中的秘密。

 岔路尽头是一间更隐蔽的石室。墙上挂着完整的《火龙出水》构造图,但关键部位被人用刀刮花。

 楚红药从袖中掏出一物——半块凤牌。

 "你父亲留下的。"她将凤牌按在墙上一处凹槽,"当年他只破解了一半机关。"

 沈墨摸出怀中的白牌,两块玉牌严丝合缝。

 龙纹完整浮现的瞬间,整面墙的刻痕开始渗血!

 不,不是血——是混入朱砂的水银,在机关催动下流淌出清晰的路线图:

 "火龙出水,硫为血,硝为骨,汞为魂。"

 最下方,一行小字在血色中浮现:

 "沈兄:若见此讯,我已赴黄泉。楚王与葡人交易,慎之。——林清荷绝笔"

 沈墨如遭雷击。林清荷——司夜琅的妻子,楚红药的...

 "表姐。"楚红药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你明白,我为何帮你了?"

 暗渠深处,隐约传来东厂特制火药燃烧的刺鼻气味。

 第三章:镇龙惊变(2000字)

 "镇龙井"的铁链崭新得刺眼。

 沈墨蹲在井边,指尖抚过锁链上未生锈的铜环。这口被封禁百年的古井,最近却有人频繁进出——锁链上的油脂还未干透,井沿的青苔也被踩出几道新鲜的滑痕。

 "大人,药埋好了。"南司的老匠人颤巍巍递上火绳,袖口还沾着湿泥。按照《天工开物》记载的"爆扩术",他们将火药裹进黏土,塞进井壁缝隙,这样爆炸的气浪能掀开石板而不毁坏井道。

 沈墨点头,火折子刚凑近引线——

 "嘭!"

 闷响震得地面微颤,井口"永禁开挖"的铜碑应声裂成三块。硝烟未散,沈墨已纵身跃下,火折子的微光在潮湿的井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井底并非想象中的淤泥,而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水声隆隆,沈墨循声走去,眼前豁然开朗——

 地下工坊。

 三架水车驱动的捣碓正在碾磨硝土,石臼里泛着刺鼻的白色粉末。墙上挂满图纸,佛郎机炮的构造被细细标注,但批注却是古怪的混合体:葡萄牙文数字旁配着晋商的票号暗记,像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

 "日升昌的木箱!"

 角落堆着十几个印有"日升昌"封铅的银箱。沈墨撬开一箱,里面整齐码放的"银锭"竟全是空心,内嵌火铳的击发机关。他抓起一枚,指腹摸到刻痕——翻过来,底部阴刻着"丙申年闽海关监造"。

 "闽海关去年根本没铸过火器..."沈墨心头一紧。这是走私,而且规模惊人。

 正待细查,井口突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从上而下逼近,伴随着东厂番子特有的铁靴踏地声。

 "搜!一寸都别放过!"

 是曹无伤的人。

 沈墨迅速熄灭火折子,黑暗中忽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腕——触感冰凉,带着熟悉的药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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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楚红药的声音压得极低,红袖刀寒光一闪,劈开侧壁一道隐蔽的石门。两人刚挤进去,身后就传来石板闭合的闷响。

 暗渠激流。

 冰冷的水瞬间没到胸口。沈墨在湍流中胡乱抓握,突然攥住一根铁链。链子另一头沉甸甸的,拽上来竟是一具半腐的尸骸!

 尸体的右手腕套着东厂铜环,官服还未完全腐烂,胸前却有个可怖的贯穿伤——像是被火铳近距离轰穿。沈墨从他怀中摸出一张残破信笺,借着水光勉强辨认:

 > "白莲教三月供硝二千斤,实收五百斤,余款付曹公..."

 "曹无伤吃了三倍的差价..."沈墨冷笑。难怪东厂要封井,这尸体恐怕是查账的锦衣卫暗探,被灭口后沉在这里。

 楚红药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生疼。沈墨抬头,只见头顶石缝间透出晃动的火光,番子的交谈声清晰可闻:

 "督公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