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展露头角(第3页)

 “亡者挽歌”号的木板在脚下嘎吱作响。

 “都散了!”一个独眼水手突然吼了一嗓子,“再看热闹的,今晚分鱼时少一条腿!”

 人群如退潮般散开,但窃窃私语却像附骨之疽蔓延开来。

 “那丫头什么来头?‘狩猎’神力能徒手拧断‘强力’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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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公开口就是‘海上漂的东西’……你们记不记得一个月前‘追风’号怎么沉的?据说就是有人捡了块雕人脸的浮木……”

 “呸!少胡说八道!要我说,规矩就是规矩!还得是老船长,听他的准没错......”

 晨雾未散,白虎城的青石长街上还凝着露水。

 李当归走在最前头,脚步比往日慢了几分,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身后——宁将军冷着一张脸,手按剑柄,寒螭剑鞘上的螭纹在晨光下泛着青芒,仿佛随时要扑出来咬人。

 她这次执意要跟来,说是防止雀翎再出危险。

 而向来与李当归并肩而行的雀翎,今日却乖觉地贴着宁芙身侧,连衣角都不敢往他这边飘。

 “咳……”李当归清了清嗓子,指着街角新开的茶肆岔开话题,“听说那家的蜜饯不错,要不——”

 “查线索要紧。”宁芙硬邦邦地截断话头,指尖在剑柄上叩出三声脆响。

 雀翎低着头,耳尖发红。

 自从她清醒后,昨夜零碎的记忆便如潮水涌来——她如何只穿一件薄睡衣、光着脚就出来,她如何醉醺醺地贴过去,如何被那人用剑鞘抵着肩头推开……

 更羞耻的是,她竟记得自己嘟囔过一句“阿尔盖布大人身上有雪松味”。

 此刻她恨不得化作雨雾钻进地缝,偏生宁芙的视线如冰锥般钉在她后颈上。

 “宁将军。”雀翎突然站定,微微蹲身行了个女子俱卢族礼,“昨夜是我失态,与当归无关。若您不嫌,我愿……”

 “不必。”宁芙打断她,嘴角绷得更紧,“是不是他的错,我自会分辨。”

 李当归夹在中间,额角沁出薄汗。

 他正绞尽脑汁想缓和气氛,忽然,街边茶摊上的议论声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南海来的那帮神力者,有几个已经在城里闯出名堂了!”一个络腮胡汉子拍着桌子,嗓门洪亮。

 “可不是嘛!”旁边瘦子接话,“昨儿我还瞧见一个,听说外号‘水上飞’,能在水面上行走如飞,连护城河都拦不住他!”

 “哼,花里胡哨。”茶摊老板擦着碗,嗤笑一声,“比起咱们白虎城五鬼四怪如何?蝎娘子的毒、蛇郎君的缠、蜈蚣叟的百足阵——哪一个不是实打实的本事?”

 茶摊老板刚说完"五鬼四怪"的本事,旁边一个歪戴帽子的闲汉就咧嘴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老张,你这么夸五鬼,莫不是看上那蝎娘子了?想讨她当老婆?我听说她可是风情万种,勾人的很啊!"

 老板手里的茶碗"当啷"一声砸在桌上,脸都绿了:"放你娘的屁!谁不知道蝎娘子浑身是毒?听说之前西街刘掌柜多看了她两眼,现在还在床上吐白沫呢!"

 闲汉不依不饶,挤眉弄眼道:"哟,连刘掌柜偷看的事都知道,还说不是惦记人家?"

 "我惦记?我看她像你老婆!"老板抄起抹布就往闲汉脸上甩。

 "你老婆!"

 "你老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杠上了,旁边茶客们哄笑起来。

 有个胆大的插嘴:"二位争什么,要不一起去蝎娘子的'百毒坊'提亲?"

 这话一出,茶摊顿时鸦雀无声。

 老板和闲汉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寒颤,默契地低头喝茶,再不敢提这茬。

 “哎对了……”沉默片刻后,瘦子挠头再次开口道,“不过听说城里还出了个能遁地的,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遁地算什么?”络腮胡灌了口酒,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我兄弟在码头当差,亲眼见着一个更邪门的——穿墙!”

 咔嚓。

 一旁正在听墙角的李当归三人都愣住了。

 宁芙指节捏得脆响,寒螭剑鞘上的螭纹鳞片微微炸起。

 李当归和雀翎同时转头,三人目光相撞,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丝惊疑。

 ——穿墙?

 这世上,他们只认识一个能穿墙的人。

 玉罗城的女飞贼,铃儿。

 她的神力,名为“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