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关外斩堕仙反身搬拦捶

第229章 南广之乱(一)(第3页)

“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管是二公子曾白经也好,还是殿下的两位叔叔也好,赢了的坐上那个位子拿另一半虎符来,就能调的动定南卫,在此之前我只想快活点坐在我的帅帐里看着年轻女孩子跳舞,我的兄弟们平常也绷的太紧了些,他们也想趁这个时机赌赌钱玩两把歇歇脚。可惜这九瓣碟虽然好吃,却不太下酒,倒不如我吩咐伙夫烤些花生去了皮用醋拌一拌。”

说完后宗闻端着面前的食盒站起来,缓步走向林烈。

明明只是个漆盒,林烈却觉得他像是在捧着一柄无锋的重剑。

“既然是容侯爷的高徒,就该看得出来我的意思,我没把你扣下,也没去管马营那批人去哪儿了,甚至他妈的连你的身都没搜,聪明点的话应该看得出我的意思,然后快活一会后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屁股没坐稳前别打定南卫的主意,容侯爷没教过你怎么做人么?”

看着面前忽然凌厉起来的男人,林烈忽然笑了:“师傅自然是教过的,别人装傻的时候戳破容易被记恨。”

“知道还要来触这个霉头,看来容侯爷没教过你什么叫惜命。”宗闻盯着林烈,将漆盒缓缓地放在他面前。

“自然是教过的,可惜我这倔性子听不进去师傅的教诲。”林烈也起身,从漆盒里端出蜜浸梅子和熏肘片摆在桌子两端,又绕过少女们去端了碟切好的下水放在那两碟精致的吃食之间。

“斗胆在统领面前献丑了,就以这碟梅子为南渝,熏肘片为我师傅他们,现在柳鼓营的定南卫则是这盘下水…”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完,宗闻就带着怒意打断了他。

“怎么,你师傅是侯爷师弟是公子,南渝里那两位也是侯爷,就是比我们柳鼓营这盘下水金贵的多?那还有什么好说?我等虽然没什么爵位,却也是要脸的,不会人家将我当做贱卖的下水还上赶着贴脸过去。”

看着越说越恼怒的宗闻,林烈愣住了:“我是…实在没想到您帅帐里没沙盘,无奈之下才想到以菜为喻,况且我也是个没爵位的白身子,怎么敢讽刺别人?”

“这盘梅子就像现在的南渝,本朝从开国以来就一直在暗暗削藩,朱姓的王爷都有不少下狱身死的,何况咱们南广的曾殿下?若不是要抵御南蛮,只怕柳鼓营的人马要少一半!南渝内现在能打的也就安兴侯安景侯的亲卫,别的守备营府兵这些里面能作战的也早已被调入了青喉关,就是殿下还活着也是指挥不动的,所以说像是梅子,看着甜蜜蜜,可一口咬下去,内里也就是块吃不得的核而已。”

看着宗闻阴沉的脸色淡了些,他又推出了那碟子熏肘片:“我师傅他们所倚仗的无非也就是两千重甲骑兵,可师傅平日里就说过,广国军中讲到用兵之道,能登堂入室的也就您一人而已。所以不用我说您也明白,若是南渝守备不开门,重甲骑兵强攻南渝的城墙,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就像这碟熏肘子,虽然酱香浓郁,可吃多了也会腻。”

“到了这地步,以步卒出名的定南卫就是这盘下水,量大充饥还香。所以这两盘精细东西才都想着拉拢您,我们这种白身子想赌个前路,不就是这种时候么?”

“有时候我真的会奇怪,小将军和我到底谁在装傻。”宗闻夹起一片肘子嚼了嚼。

“我令整个步营摆出这阵势,就是摆明了说了我对这个赌局没兴趣,白身子虽然乏味,可总比乱来丢了命强。”说完他吐出了那片肘子。

“果然,再贵的肘子吃多了也是一股子油腥的腻味,还不如这盘卤下水呢。”

林烈忽然笑了:“将军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您刚刚给我说了半天就是不想站队的意思,我当然听懂了。”

讲到这里他笑着把下水拉回了梅子和肘子中间:“确实,战局未明,白身子就乱搅合侯爷们的棋盘是自寻死路,可谁说上棋盘就一定要搅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