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断武之后(十一)(第2页)
曾白经点点头:“那么我知道了,还请师父您带着师兄去柳鼓营领铁拐马来,我跟着吕统领潜入城内,两位叔叔才从封地赶来没多少日子,不可能掌握城内的全部臣子,只要我说动其中的几位,带着他们的家奴趁夜杀到城门开门放铁拐马进来。那么城内这群混日子的府兵纵使再多也不是一合之敌!何况城内又不是铁桶一块,府兵们由八门守备和几位将军各领一部,除了叔叔们的亲卫,别的人难道真就肯甘心为了他俩卖命?”
容观元点点头:“总算没在我那里虚度时日。”随即他又说:“但去柳鼓营你师兄一个人就够了。我和吕统领陪你入城,要说动城里的那些老狐狸,只靠你还是不够的。”
“林烈!”
“师父我在!”林烈强忍着疼痛同样大吼着回应,虽然他已经从被子里撕了些棉花垫在内裤里,可在菊花刚经历了那样离奇而痛苦的事后骑马的颠簸依旧快要了他的命。
“紧要关头怎么骑马都像是能杀了你一样?”容观元将一枚暗红色的印扔给了林烈:“拿着它去柳鼓营!找铁拐马统制杨变蛟,他是我的旧部,今夜子时前一定要带铁拐马来!”
“是!”
林烈接了印塞进怀中,偏转方向奔着柳鼓大营去了。
“让马停下喘口气,马上我们三人要拿下西钰门前的守卫,现在是戌时,南渝八门的把门守备现在应该轮换到西钰门了,擒住他我们后面办事会容易许多。”容观元将一柄铁拐马的制式骑兵弩递给吕文广:“当了几年内宫统领这样的肥差,吕统领没有忘记在铁拐马时的本领吧?”
听容观元的意思,是要以三骑来冲击城门五十人的卫队。府兵虽然不堪一击,但以三对五十依旧是把脑袋绑在剑上的买卖。以容观元先帝亲封侯爵的尊贵竟有自信敢冒这么大的险,不愧于他毅武侯的名声。
吕文广接过骑兵弩勒马停住:“愿为将军掠阵!”
“掠阵么?”容观元拔出长剑,是前朝开国就传下来的镇国九剑之一的戟干,相传铸剑师以自己的心血和秘术来祭这柄凶器,使得这剑对血有着异乎寻常的渴求,被它制造的伤口都难以止血。
此刻抚摸着冰凉的剑锋,容观元笑了:“若是再多几队卫队,那或许还真需要吕统领和白经助我一同冲阵,但现在么,你和白经一左一右以弓弩看好,莫让这一队有人跑了就行。”
说完他轻叹一声,目光却是不自觉地瞥向了北方,在万里之外,明京城内天朝上邦的朝廷里,那些尊贵的京官儿们此刻应该还不知道属国是这幅模样。
当然,不仅仅是那些朝廷的大员,真正能让他忌惮的,还是那个名为监武司的地方,若不是知道监武司隐世,此番他是绝无可能相助吕文广的。
不管是父邦的大员,还是监武司的那些仙人,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吕文广看着微微发愣的容观元,他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却见容观元又抽出了一根三尺有余的短棍。“戟干戟干,剑为戟,棍为干,连为一体就是戟干。”容观元将剑柄和棍接上,这把传世的凶剑现在变成了一柄怪异的短枪。
曾白经将两壶箭捆在马背上,试了试位置,确保自己伸手就能抓到箭尾。自他跟随容观元习武以来,不管是箭术还是骑术或者是刀法,和他对练的只有师兄林烈和师父容观元两人而已。今日是他第一次踏上战场,只是没想到面对的是曾经属于自己亲哥哥的王城。
“还记得之前师父教给你的运气窍门么?之前一直不让你去找师门之外的人动手,一是怕你没分寸伤了人,二则是怕你骄傲自满生了骄纵之心。”
“如今虽说为师还是有些拿捏不准,但你这柄刀总该出一下鞘的。”
说完容观元敲了敲曾白经的头盔:“第一次杀人必然会有些难受,不过师父冲这种小阵仗还是能行的,所以你若下不了杀手,就以箭射逃走的守军的腿,只是师父和师兄能保着你进城,但王宫里曾家人之间的仗,却还是得你自己来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