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第2页)

 萨满原本低垂的目光猛地凝固，铁链在掌心勒出深痕——袁天罡的面容如同被烈焰灼烧后又遭寒冰封冻，半张脸皮肤翻卷如扭曲的树根，暗红的疤痕蜿蜒盘结，右眼早已消失不见，只余黑洞洞的眼眶渗出暗红黏液； 

 另一半脸却诡异的光洁如玉，眉眼间残存着百年前的俊逸，两种极端的面容在鼻梁处泾渭分明，形成骇人的反差。 

 国主挣扎着从碎石堆中抬头，未及出口的咒骂化作恐惧的呜咽。那张可怖的面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翻卷的疤痕随着袁天罡开口微微颤动："这张脸拜长生药所赐。" 

 他伸出布满暗纹的手，指尖划过自己溃烂的右脸，腐肉竟簌簌脱落，露出森森白骨，"三百年了，每一刻都在提醒我活着，就是对天地最大的亵渎。" 

 "千年？"袁天罡指尖划过斑驳的图腾，唇角勾起森然笑意，"在本帅眼中，不过须臾。"萨满盯着那近乎诡异的容颜，终于明白预言中"怪物"二字的分量。 

 殿外传来不良人收刀归鞘的轻响，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峙，终究以最残酷的方式落下帷幕。 

 银面重归冷冽，袁天罡鬼魅般欺近时，国主只觉脖颈一紧。 

 整个人凌空而起的瞬间，绣着海东青的锦袍下摆倒垂如幡，镶金腰带崩断的玉扣"叮叮当当"滚落满地。 

 "呃"国主的嘶吼卡在喉间，袁天罡覆着玄色袖套的手指正缓缓收紧。喉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混着气管被碾碎的气音，仿佛有人在撕扯腐烂的皮革。 

 他瞪圆的双眼布满血丝，双手徒劳地抓挠那只钢铁般的手掌，鎏金护甲在对方腕间擦出串串火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袁天罡凑近时，面具上的饕餮纹几乎贴上对方扭曲的面容，"不听话的人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