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端倪(第2页)

 

但饶是如此,卫盛何听完之后也淡淡道了一句:“在疆侄儿这妻子倒是好生贤惠。”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觑出霍氏在端木无色被休上头有份了。

 

卫盛仙虽然一样看出了霍氏的作为,但她身为女子,又因为无子被夫家排挤多年,却是很能体会霍氏身为长嫂,有端木无色这么一个骄横跋扈、处处针对她的妯娌的痛苦,倒是更倾向于端木无色自作自受,就道:“我倒是听说端木无色自过门起,就非常不贤,尤其是自恃乃是阀阅之女,几次三番与长嫂过不去。当初霍氏不慎小产,端木无色非但不体恤嫂子,甚至还多次当面嘲讽,使霍氏日夜以泪洗面。”

 

“唔,还有这事?”卫盛何惊讶道,“莫非这霍氏的小产?”

 

“应该不是的。”卫长嬴从宋在水处听了不少关于这两个表嫂――其中一位已经是前表嫂的事情,对于自己刚嫁到帝都那一年霍氏小产的缘故也晓得,那是宋在水亲自查过,证明并非端木无色下的手。不然宋在水可不会轻易放她回娘家去,断然饶不了她。

 

所以此刻正好说与他们知,“霍表嫂那回小产是因为一来闺阁里病过一场,没好全就过了门,身子有暗亏却不自知,是以有孕之后,胎像就不是很稳固;二来也是霍表嫂当时跟端木无色置气,不肯轻易将家事放给端木无色打理,以为月份大了之后再交给端木无色就成。结果身子弱加上劳心劳力,这才失了孩子。”

 

这番话是宋在水所言,算是比较公允的。若是霍氏来讲,那肯定是端木无色看到她有身孕,意图夺权,这才导致霍氏捏着管家权不放,导致把孩子掉了。

 

而从宋在水的角度来看,端木无色不贤,但霍氏自己也犯了糊涂,被端木无色一贯以来的挑衅弄得失了分寸。明知道自己胎像不稳,不思放下一切全力安胎,还惦记着不被妯娌分了权去――身为长嫂,即使因为安胎和生产坐月子这些事情,让端木无色暂时当了家,难道还怕没有收回权柄的机会?

 

哪怕端木无色趁着管家这点辰光从公账上做手脚,跟亲生骨肉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了。端木无色难道还能把司空府搬空了不成?退一万步来说她就是当真把司空府搬空了,宋家的底蕴可是在江南堂。

 

宋在水作为这两人夫家人的看法,想来宋羽望也会这么认为。

 

那么宋羽望因为端木无色谋害宋家子嗣迁怒整个端木家的设想也不能成立了。

 
宋茹萱想了想,又问:“卫表姐,照您这么说,这端木无色的性.子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却不知道除了霍嫂子之外,她在宋家时可曾触怒过宋舅舅?”

 

“宋舅舅?”卫长嬴凝神想了片刻,摇头道,“这倒没听说过。卫舅母过世的早,舅舅向来也不大管后院的事情,除了年节受礼之外,平常是不跟表嫂们照面的啊。”

 

众人再想,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于是在卫盛仙家的这次追根问底无果而终。

 

倒是在卫郑音处时,卫郑音提醒了一句:“之前长嬴过来说了此事,我也觉得一头雾水,但这几日倒是想起来:宋表哥对已故的卫表嫂情深义重,连卫表嫂临终前亲自铲除、免得他睹物思人的一丛芭蕉,都重新移栽了。莫不是端木无色对亡者无礼,叫宋表哥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