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苛刻谁(第2页)

 

卫长嬴问:“就这一处?”

 

“嗯。”

 

卫长嬴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沈舒明这半大不小的年纪,赌瘾跟嫖.妓两害相权,她觉得赌博还好一点。因为至少不像嫖.妓那么伤身体。大房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青楼那些女子,为了银钱为了争宠,心大一点的想攀附,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一个不小心被她们勾引得伤了根本,大房都不知道要怎么个哭法!

 

而五千两银子虽然把沈舒明逼得押上了玉佩,但对于做长辈的来说却不算什么。沈藏锋皱眉也不是觉得五千两银子多,而是怕侄子当真染上赌瘾,此后一路往吃喝嫖赌上发展,成为一个彻底的废物纨绔。

 

卫长嬴思索了片刻,就问:“父亲可有说什么?”沈舒明做了好几年的唯一男孙,沈宣虽然不太满意他被沈藏厉宠爱太过,以至于在学业上非常的惫懒,但也是真心实意宠爱他的。断然不可能因为现在孙儿多了几个就不去管他前程。

 

只是沈宣早就对沈舒明自恃父亲溺爱不喜了,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趁着沈藏厉不在,下狠手教训这孙儿?想到秋狄那个不为人知的漠野,卫长嬴不免要担心沈藏厉两个儿子都不如人意,且又都被祖父严加管教,可别因此闹出父子失和之类的事情来。


沈藏锋叹了口气:“父亲打算送他去西凉。”

 

“啊?”卫长嬴一怔。

 

沈藏锋道:“不仅仅是他,五弟、六弟,父亲觉得往日他们都太受宠爱了。即使五弟、六弟前年跑去东胡待了一年左右,但那是为了送季神医过去,到了西凉我也没给他们什么紧要差事。他们在西凉无非是狩猎与游玩,根本没有任何磨砺。父亲这次是盘算派他们去与狄境接壤的几处地方戍边,好叫他们多吃点苦,晓得上进。”

 

卫长嬴沉吟道:“按说狄人如今元气大伤,几乎举族遁入草原深处,即使戍边想来也没太大危险。况且父亲定然也会为他们安排‘棘篱’保护,但那怎么说都是边境,万一有什么零散狄人……”她心想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发现沈舒明跟沈舒光借钱才引出来的,要是沈舒明被祖父发配边疆磨练,一个不小心出点什么意外,就他一个儿子的刘氏,再通情达理还不得跟自己拼了?

 

但沈藏锋道:“父亲心意已决,不愿意他们在帝都继续游手好闲一日。何况帝都繁华,这软红十丈确实容易诱人堕入其中,不如苦寒的西凉能使人清醒。要不是光儿太小,还离不开咱们,我真想把光儿也打发一起去。”

 

卫长嬴听了这话,却半晌未言,良久才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却正好迎上丈夫意义不明的目光――夫妇两个对望片刻,她才道:“这样也好。”

 

闻言,沈藏锋垂下眼眸,半是愧疚半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

 

……不几日,沈家大孙公子被两个纨绔叔叔带着流连赌坊,欠下大笔银钱的事情意外被揭露出来。据说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沈家六公子明年要迎娶霍家小姐过门,如今其长嫂刘氏与三嫂卫氏都在齐心协力的给他置办成亲要用的东西。结果打发人在市上采购佩饰时,三少夫人卫氏意外买到一对上好玉佩,瞧着像是侄子不久前“丢失”的那一对,就没算进小叔子的婚礼中,而是派人送到大房给嫂子确认,这一看正是沈舒明原来的那一对。

 

刘氏自要向卫氏问一问来历,妯娌两个打发人一查――居然是沈舒明输了银子之后押给赌坊的!

 

因为到了日子付不出钱来,赌坊就依照契约,把玉佩拿去铺子里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