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青楼新案,端倪初现(第2页)

 

就像此刻他永远不会发现,我藏在袖中的手指正悄悄勾勒血痕轨迹——那根本不是波斯符号,而是用反写楷书拼成的\"慈悲\"二字。

 

当更夫敲响四更梆子时,李饼突然将银针掷向房梁。

 

针尖穿透摇摇欲坠的波斯灯笼,美人图的龟兹刺青在烛火中扭曲变形,最终定格成含嘉仓旧档中出现过的火焰图腾。

 

陈拾踮脚想要取下灯笼,却被突然倾斜的烛台烫到手背——融化的蜡油里,赫然嵌着半粒与邱庆之护心镜同源的琉璃砂。

 

\"明日卯时三刻。\"李饼收针入袖时,目光扫过我藏在背后的手,\"珍珍随我去工部查档。\"他转身时,官服下摆掠过我鞋尖,某种冰凉的触感稍纵即逝。

 

我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靴边的羊皮纸卷,心跳突然加快——那上面用磁石粉绘制的长安水系图,正与系统昨晚预警的地底机扩位置完全重合。

 

回到廨舍时,我故意打翻茶盏。

 

趁着擦拭桌案的间隙,手指在湿痕中快速勾画今日所见的所有符号。

 

当烛光将水渍投影到墙面时,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突然拼凑出半幅长安城防图——而缺失的部分,恰好是红姨牛车最后消失的平康坊西南角。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袋里的磁石粉,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上闪烁。

 

我望着【旧案索引】图标上缓缓旋转的青铜锁,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孙豹在巡夜。

 

他玄色官靴踏过青石板的声响规律如更漏,却在经过我窗前时乱了半拍。

 

当月光爬上案头卷宗时,我终于将今日所有异常录入系统。

 

就在按下确认键的刹那,某个青灰色的档案突然在界面上自动展开,那是三年前波斯使团失踪案的残卷。

 

泛黄的虚拟纸页间,隐约浮现出与今夜死者耳后相同的胭脂新月符号。

 

指尖悬在【宗卷对比】的确认键上,窗外忽然掠过禁军的火龙旗。


 

更夫的梆子声贴着坊墙游走,我听见系统发出丝绸撕裂般的警告音,那是在记忆篡改冷却期强行启动功能的惩罚预告。

 

但案头烛火突然爆出个灯花,将墙上水渍投影照得愈发清晰——那缺失的城防图角落,分明用反光显出半枚带血的指印。

 

烛芯爆裂的脆响惊得我指尖一颤,虚拟卷宗在视网膜上泛起涟漪。

 

三年前波斯使团案的字迹突然渗出血色,那些描述驼队离奇消失的墨字竟开始倒流,在纸页边缘凝成我今夜见过的胭脂新月。

 

\"珍珍?\"陈拾的粗布鞋底摩擦着门框,他端着姜汤的指节泛白,\"李少卿让俺把这个给你。\"陶碗搁在案头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系统界面。

 

我装作被烫到缩手,趁机关闭悬浮的卷宗投影,却没躲过他突然伸来的粗粝手掌。

 

\"你眼睛在流血。\"他扯着袖口要给我擦拭,我偏头躲开的瞬间,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宗卷残页上。

 

系统发出尖锐的蜂鸣,惩罚机制开始侵蚀视觉神经——强行启动宗卷对比的代价,是此刻视网膜上蔓延的蛛网状血痕。

 

李饼的银针就在这时破窗而入,钉住我正欲撕毁的染血纸页。

 

他踏着屋脊碎瓦翻身而入,官服下摆还沾着平康坊的脂粉气:\"你在查波斯使团案。\"不是疑问,是淬了冰的肯定句。

 

针尾缀着的冰蚕丝缠住我手腕,将我与案头烛台连成诡谲的三角。

 

孙豹的刀鞘撞开门扉时,我正用磁石粉在血渍上勾勒星图。

 

他玄色披风挟着秋雨寒气,将我从李饼的审视中隔开:\"大理寺案牍库走水了。\"说话时,披风暗袋里的磁石粉漏出细碎蓝光,与我袖中残留的粉末产生共鸣。

 

那些悬浮的颗粒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城防图,缺失处正是波斯使团当年驻扎的怀远坊。

 

当我们冲进案牍库时,焦糊味里混着奇异的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