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雀栖金枝大麦若水

第172章 前世今生(上)(第3页)

腹中的绞痛突然加剧,她疼得蜷缩起来,却仍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我不会……我不会让父亲利用他……”

“晚了。”楚衡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药已经煎好了。”他将药瓶放在血泊边缘,官靴踏过她散落的发丝,“自己选——是乖乖喝下去,还是我让人灌进去。”

梦境在此刻碎裂又重组。

她看见自己蜷缩在雕花拔步床的角落,手中攥着一把染血的剪刀。锦被上满是抓痕和血渍,帐幔被扯得七零八落。

楚衡站在门口,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你疯了?”他大步走来,鎏金烛台被衣摆带倒,火光剧烈摇晃,“为了个不成形的胎儿,连命都不要了?”

“滚!”她抓起药碗砸过去,瓷片在他额角划出一道血痕,“你这个刽子手!”

鲜血顺着他的眉骨流下,楚衡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端起新的药碗,漆黑的药汁晃出危险的弧度:“喝下去。”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眼神却冷得骇人,“否则萧家满门,一个都别想活。”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可怖:“那你连我一起杀了吧。”剪刀抵上自己的咽喉,锋刃已经没入皮肉一线,“反正这孩子死了,我也活不成。”

楚衡瞳孔骤缩,药碗“咣当”砸在地上。他一把夺过剪刀,锋刃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你以为我在乎?”滚烫的血滴在她脸上,“萧宾月,你死了正好省心!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萧家!”

梦境再次跳转。

这次是在后宫的寝殿,红烛高烧,罗帐低垂。

殿内熏香袅袅,甜腻的气息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缠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萧宾月一身素白寝衣,长发散落,赤足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冷眼看着闯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