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噩梦与肩膀(上)(第3页)
“院长说他是垃圾,连狗都不如。”
白夜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听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床单又薄又硬,像砂纸一样磨着他的皮肤。窗外的月光惨白,照在他瘦小的身体上,投下一个扭曲的影子。
他曾经试图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来,然后遭受更严厉的惩罚。有一次,院长用皮带抽得他后背皮开肉绽,血浸透了单薄的衬衫。皮带扣划破皮肤的痛感至今记忆犹新,每一下都像是被烙铁烫过。伤口结痂后痒得厉害,但他不敢抓,怕感染。那些伤疤像蜈蚣一样爬满他的后背,成为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
“记住,你这种垃圾,一辈子都只配活在黑暗里。”院长的声音像毒蛇般缠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十岁那年,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深夜,他溜进院长办公室,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院长的鼾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肥硕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办公桌上的铅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悄悄拿起一支,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削尖。
“噗嗤——”
铅笔尖刺进喉咙的触感很奇妙,先是遇到阻力,然后突然穿透。温热的血喷溅在他脸上,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流进嘴角。
院长的眼睛瞪得极大,像要凸出来一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指痉挛地抓挠着桌面,指甲在木头上留下深深的划痕,最终无力地垂下。
白夜站在血泊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血漫过他的脚面,黏腻温热。月光照在院长死不瞑目的脸上,那张总是扭曲着怒容的脸此刻终于平静下来。
“终于……安静了。”他轻声说,声音平静得不像个孩子。
他被秘密部队带走,接受非人的训练。
“从今天起,你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教官冷硬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凌晨四点被冷水泼醒,在结冰的地面上做俯卧撑直到手臂失去知觉;被绑在椅子上强制观看处决录像,直到对鲜血和惨叫麻木;在模拟毒气室里练习拆弹,失败就会吸入真实的神经毒气;和同伴对打,直到一方站不起来为止
枪械、格斗、暗杀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任务和鲜血。
第一次任务时他十二岁,目标是个中年商人。
那人临死前抓住他的手腕,眼睛里的恐惧和哀求让他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教官的训诫在脑海中响起:“情感是多余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心脏。
“情感是多余的。”教官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他杀了很多人,从未感受过温暖。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