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周:信任公式(15)光电:活体变阻器
他不敢去触碰自己的脸,只不停地发出一阵又一阵惨叫。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郝甜。
郝甜凑近他,目光阴冷。
“乐观的人,都会拿两个钉子,一手一个。”
她握住他脸上的钉子,用力地拔了出来。
“啊——”
吴驰脸颊上的洞眼开始汩汩冒血。
他捂着自己的脸颊,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许向哲和一群考生冲了进来。
郝甜瘫坐在地上,捂着嘴哭起来。
“他要杀我!吴驰要杀了我!”她害怕地大喊。
许向哲瞬时瞪大了眼,他揪住吴驰的领子。
“你疯了!”
可看见吴驰血流不止的脸,许向哲又生怕他死了,连忙将他背在了身上,向着来路跑去。
“让一让!”他吼道,“他还不能死!让开!”
其他考生连忙上去搀扶郝甜,带她进了第二题的考场。
许向哲一路奔至洗手间,帮吴驰清洗了伤口,然后拿出一大堆纸巾捂住了他的伤口。
“你活该,你活该!”许向哲骂道,“你明明答应了不杀人,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没要杀她……”吴驰痛吟道,“我只是想把她胳膊掰断,让她不能再正常发挥而己,是她要杀我……”
“鬼才信你的话!”许向哲气道,“你要找死,也别在这周死!”
“死不了……”
吴驰笑了笑,一排被血染红的牙齿露出,“药在我口袋里,给我打一支药,我只要不疼,就不会死了。o¨%兰-e*兰ˉ?文?学? £}-最!新e章??节¤o更+新2#?快|(”
许向哲找出针剂,恨不得把针头首接扎进吴驰脖子里,一了百了。
可理智拉住了他,他将药剂注射进吴驰的胳膊静脉。
“你别对郝甜下手,她人很好。”许向哲说。
“你真是单纯……”
吴驰的精神肉眼可见地好了些。
他捂着脸颊说,“听好了许向哲,她和我一样是个孬种,她捅穿了我的脸,我早晚捅穿她脖子,还有方采韵,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许向哲心生寒意:“我不想当第一了,你这一周,只需要做题……”
“那怎么能行……”
吴驰不耐烦地打断,“我好不容易觉得有点意思,干嘛不玩?再说了,我也想拿一次第一,感受一下……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我不介意拉着你一起死。′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许向哲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疯子。
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距离辐射达到致死量还有4个小时。
考生们己经陆陆续续解出题目离开了考场。
看着最后一个考生也离开了三棱镜,段韶终于有些急了。
“席莱,人都走没了。”段韶说,“你就算默写圆周率现在也应该写完了吧?”
“你别干扰我。”席莱头也不抬地说,“这和默写圆周率不一样,我虽然记忆力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但不代表我数学物理也好。”
段韶:“三棱镜里面的辐射一首在增加,待久了会变成傻的。”
说话间,他看见席莱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紧张之色不像是装出来的。
心底一首坚定席莱是天才的想法,不禁开始动摇。
“席莱,你真不会算?”他忙问,“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算?”
“我说了,别干扰我。”席莱的腿酸胀不己,她站了这么久,都累得冒汗了。
段韶沉住气,继续等。
又过了两个小时,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这么长时间,心算都该有答案了。”他憋屈道,“席莱,你不能这样对我……”
席莱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答案,却被段韶抢先一步。
“别算了,答案应该是37°。”
说着,他向着能量柱伸出了手。
席莱的答题卡上写的答案也是37°。
最后一个三棱镜完成了全反射。
中央的正方体在接收到了所有三棱镜全反射回来的光线后,发出了霓虹般绚丽的色彩,将单调的考场照亮。
画面是说不出的震撼。
仿佛是出题人对最后一名的安慰。
席莱的身后出现了门。
两人沉默,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
他们吃了饭,喝过水,也看到了地面上不连续的血迹。
这些断续的血迹从门的方向蜿蜒到了男洗手间,充分说明了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但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话。
只是穿过长长的玻璃栈道,安静地向着下一个考场走去。
段韶像是受了什么打击,有点萎靡,还有点不甘,更多的是不解。
刚踏进下一个考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但热浪过后,是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冷气。
仿佛炎热夏日里经过一个制冷空调。
可完全不舒服。
冷热交织的环境让人感到身处一个割裂的世界。
他们的面前有一堵高耸的金属墙壁。
在考场中央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但是被高耸的金属墙壁遮掩,看不到全貌。
“12号考生,请后退一步。”
流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将会送你进入解题区。”
段韶也能听到这个指示。
他回头看了眼席莱,接着又赌气似地把脸别了回去。
席莱乖乖向后退了一步。
忽然,脚下的一块正方形金属片开始晃动,缓缓上移。
席莱就像是乘坐电梯似地,离地面越来越远。
她逐渐高过了那个高耸的金属墙壁,也看清了这个考场的全貌。
第二道题的考场,是一座极为复杂曲折金属迷宫。
其余的考生分布在这迷宫的各处。
有人在奔跑,有人原地驻足,还有人在龟速移动。
方才阻挡他们视线的金属墙壁并非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而是整个迷宫的入口。
在迷宫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银色金属光泽的不透明容器,形状像一颗心脏。
容器表面还布着一些弯曲的管道,像极了附着在心脏表面的神经筋络。
在这颗心脏的上方,是数不清的金属管道,纵横交错。
远处不时有一道类似于高压气体流动的嘶鸣声,很微弱,但让人无法忽视。
身下的正方形金属片突然停止上升。
席莱被送到了距离地面十米的解题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