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调查杨轩(第3页)

 半晌，他低沉而缓慢地说道："如果他成为了我们的敌人，那么我会想方设法杀了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的思绪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被记忆的寒风卷回了芒山村——王哑巴家院门前，杨轩分明己被那鬼的迷障所惑，眸中映着扭曲的幻影，却在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硬生生从混沌中抽离出令人心惊的清醒。那份在绝境中仍能精准判断生路的冷静，简首不似凡人所有。韩瑞自诩经历过几次险境，也具备这般定力，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决计做不到如此电光火石间的明断。他也意识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当时的杨轩，恐怕正经历着与王刚如出一辙的恐怖幻象——在杨轩的视野里，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定然化作了那只青面獠牙的索命恶鬼。 

 "真是..."韩瑞喉结滚动，将后半句叹息碾碎在齿间。一般人遭遇此等诡谲，怕是早就转身夺路而逃。但杨轩偏偏反其道而行——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头受伤的孤狼般，在绝境中精准咬住了唯一的生门。这份近乎残忍的理智与近乎本能的机变，越想越叫人脊背发凉。 

 忽然，一片枯叶啪地打在玻璃上。韩瑞瞳孔骤缩，某种宿命般的预感如电流般窜过后颈。他几乎能看见命运之线在眼前交织成网，而网中央——杨轩的面容正从记忆深处浮出，带着令人战栗的笑意。这个念头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下颌线，窗台上叩击的指尖倏然停驻，在玻璃表面留下一个清晰的半月形指印。